大夫人此时也没了同宋昭奚装模作样的心思,指着她颤声道:“你就是个扫把星,生来就是克我的。”她能帮上他们顾府的忙?笑话!如今也就南卿还能让她心安些。宋昭奚早就无所谓大夫人怎么骂她,闻言不紧不慢的笑道:“您告诉我,您为何如此讨厌我的真正原因,我就离开,再也不来碍您的眼了,如何?”宋昭奚没忘记自己最初回来的目的,直觉告诉她她的身世另有隐情,或许知道后,不弄清楚的话,万一有什么后患呢。大夫人噎了下,不耐道:“要滚赶紧滚,我们顾府没有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女儿!”“哦,那女儿走了。”门外守着的士兵冷冷道:“陛下有命,若是顾二小姐在府上,可留顾府女眷周全,否则一律带走!”大夫人:“……”顾南卿擦干眼泪,上前拉过准备离开的宋昭奚道:“昭奚,这种时候了,就别同娘置气了,我替娘给你赔个不是,留下吧。”“南卿,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大不了带走我!我还怕了他不成?”“娘,顾府女眷不止你我二人,如今爹都被带走了,你我若是也离开了,顾府该怎么办啊!”大夫人不答话了,南卿和老爷一样,永远以顾府为重,再看宋昭奚小人得志的嘴脸,大夫人黑着脸转过了头去。眼下确实不是同宋昭奚计较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顾府,还能否渡过这个难关。宋昭奚回府后,一直到了九月,褚渊率兵凯旋归来,大获全胜,生擒了北狄王。街边传来百姓的欢呼声,长兰骑马跟随在褚渊身侧,突然似有所感,抬起头来。不远处酒楼围栏上,一身便衣的季长风正站在那里看着她,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中,除了替她骄傲外,还有种莫名的兴奋?季长风收回目光,如今褚渊在此立下大功,不出意外的话,便是下一任太子,而且带回了北狄王,到时候顾相如何相助褚修寒同敌军暗通曲款之事便能被调查出来,他的目的又近了一步。嗯……他想登顾府的门前去提亲了……上门求娶褚渊将北狄王及其手下几个重要部署带回来,严刑拷打之后,总算有嘴巴不严的招了出来。原来褚修寒同顾相早就同北狄有所联系,北狄王应允了褚修寒,只要他能助北狄攻打进京城,他便是当之无愧的皇帝。至于褚修寒明明已经是拥有皇帝得天独厚宠爱的太子了,为何要答应北狄王,便要从先皇后云芙同当今陛下赌气,去了北狄王的驿馆开始说起了。当初那件事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少人私下里都在传,皇后不干净了,那日同北狄王发生了什么,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哪怕皇帝继位后,封锁了谣言,可不知何时传入了太子的耳朵里。直到某一日,北狄派来的探子联系上了年幼时的褚修寒,同他讲他其实是北狄王的儿子,若是皇帝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杀了他,他要是不想死,想顺利登上皇位,便听他们的安排。那人还告诉褚修寒,皇帝对他母后并不好,先皇后真正爱的是北狄王,当年是皇帝棒打鸳鸯。按照褚修寒的生辰推算,先皇后怀孕的时间正好同去北狄王驿馆那儿对的上,外加褚修寒幼年时对母亲为数不多的记忆力,母后确实是被父皇囚在宫中的,也不似其他妃嫔那般削尖了脑袋讨好父皇,仿佛一只失去了自由的金丝雀,每日郁郁寡欢,最后生生病死了。结合这一切,褚修寒对北狄人的话深信不疑,每日活在愤怒与恐惧中,他恨皇帝拆散了母亲和真正的父亲,害的母亲郁郁而终,他更害怕皇帝知道他真正的身世后杀了他。所以这些年来,他心甘情愿的同北狄周旋着,心想只要能坐上皇位就能活命了。阴暗潮湿的地牢内,皇帝见了北狄王,二人相隔多年再次见面,竟能心平气和的谈起了旧事。“所以你这些年一直欺瞒我儿,说他是你和阿芙的儿子?”北狄王如今大势已去,也不继续隐瞒,好笑道:“你聪明一世,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这么蠢,我说什么他都信。后来想想,许是随了阿芙那脑子,阿芙若是聪明一些的话,也不会对你这种人一片痴心,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就没怀疑过那日阿芙和我做了什么?”“朕信的过她,而且,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没关系,终究是朕先背叛她的,朕不在乎这些。”皇帝说罢,让太监带了个人出来,可不正是褚修寒。“方才朕同北狄王所言,我儿可听到了?”褚修寒面色惨白一片,父皇带他来,就是为了让他听到这些对话,他怎么可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