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
司九音慢吞吞地抬起头，漂亮的眉眼微微上挑，漆黑的眸子落在地上的程旭身上，嘴角扯出一抹讽刺森冷的笑容。
“你认错，是因为要被开除，并非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女孩儿悦耳的声音，裹挟着丝丝寒意，冷得周围的老师都不敢作声，“十八岁了吧？”
程旭猛然抬眸，惊慌失措地盯着司九音。
“十八岁，故意伤害罪，可以负法律责任了。”
程大雄脸色也变了。
这小祖宗，是打算报警？
若真报警，那程旭就彻底完了！
“是我没管教好孩子，我也有错。”程大雄弯下腰，无比恭敬地祈求，“他才十八岁，进了监狱就真的完了。”
“宋七七同学，求你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向来在学校里，高高在上，呼来喝去的程董，此刻竟然卑微得像一条狗。
司九音低头看向宋七七，淡漠道：“怎么处理，你说了算。”
“我？”宋七七抿着嘴唇，小手轻轻拽着司九音的衣角，盯着地上的程旭，想起自己被欺负的那些日子，用力呼了口气，无比认真地道：“任何人做错事都……都得付出代价，学校必须开除程旭。至于报警……”
“宋七七同学……”程大雄双腿一弯，跪倒在地，“求你给他一次机会，算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求你了。”
其他人，震惊之余，唯有感叹。
纵子如杀子。
估计程董也没想到，真有学生如此胆子，敢将他儿子做的丑事揭露出来。
“……”见状，宋七七小脸皱了皱，静默几秒，轻叹口气：“我保留……追责的权利。”
言外之意，这次不报警，不代表以后不报。
这算给程旭头顶悬一把刀，警告他以后不能再为非作歹。
司九音满意地弯了弯唇角。
知道给自己留后路，还不算太傻。
“谢谢你，谢谢。”
程大雄站起来，一把捏住程旭的后颈，厉声低吼，“给老子滚回家。”
“……”
路过薄西晏身边时，停下脚步，颤抖着声音开口，“薄爷，让您受累了。”
“小心说话，别闪着舌头。”
男人坐得矜贵慵懒，微微抬起漆黑阴冷的眸子，与生俱来的霸气，令人背脊发麻。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