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觉非大着舌头问他,这和你当年失恋有啥区别没。
闵榛笑了笑,有那么点无奈。以前大概还是太年轻了,以为爱情里自己是最重要的。打啊闹啊,和他在一起,就像是互相发泄。俩人就像是联手反抗家庭的同盟军一样,打了再合,合了再打。到后来,终于分开了,再后来,终于又爱上了。只是这一次,有点惨。
惨在哪儿啊?
先爱上的先输啊。把他放在第一位,舍不得,于是就一败涂地。
你舍得,他受当年和你一样的苦么?
是啊,舍不得,就只好认了。
陆觉非觉得这世上,直男真他妈的不是人爱的!
(若干不是人的物种精光一闪地凝视中……)
那一天,萧疏桐红着眼睛和陆觉非说,导师生病住院了,苏师兄都急死了,整日整夜地呆在医院陪着。
再次见到苏徽的时候,陆觉非觉得有点不真实。那个血丝满眶,几分憔悴,几分无助的人,会是苏徽吗?
记忆里,他从来不曾如此落魄过。他总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地出现在人前,好像任何打击都不能影响他半分。
苏徽说,钱教授住院了,是肺癌,情况不是很好。
他就是资助你上学的那个人吧。
嗯。
……
所以连夜从北京飞回来,所以决定不再跑,所以一个人半夜守在医院,所以坐在这里,好像再一次被人抛弃的表情……
烟头散了一地,陆觉非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好像真的是有点傻,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了呢。摊上了就摊上了吧,人一辈子也就傻上这么一回。
“苏徽。”
“嗯?”
“我们还是朋友吧。”
……
苏徽转头看他,眼神意味不明。
“看你那样子也知道从小到大交不到什么哥们,嘴毒面冷,不是善茬。算了,就算我回报社会了。怎么样,做哥们吧。”
……
感动也别不说话啊,你那么冷着,作为倡导人内心很煎熬的你知道不?
……
喂,说话。
你白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