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蒙蒙亮,早早得到刘氏指使的季小虎跑到了里正家,直言傻子背着季大哥在家里偷汉子。季长风可是十里八村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多少人家想将闺女嫁过来,里正闻言义愤填膺,带着村民一窝蜂的来季家捉奸了。餍足了一夜的张癞子和刘氏如胶似漆的抱在一起,是被院外的吵闹声惊醒的,刘氏一声惨叫:“张癞子,你咋在这儿?!”难道,难道昨夜不是她在做梦?张癞子大怒,抽了刘氏一巴掌:“贱娘们儿!你耍老子?”张癞子此刻意识到刘氏给他银子的目的,要是被人知道他惦记季长风的女人,他岂非要被骂死?院子里,季小虎得意洋洋的将季家人都喊了出来,宋昭奚打着哈欠出了房,一脸懵:“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见她出来了,季小虎骂道:“贱妇,你敢背着我大哥偷汉子!”看着眼前年仅七岁的季小虎,宋昭奚面色沉了下来:“我怎么说也算你嫂嫂,你就这么和我说话?说我偷汉子,你有什么证据么?”季小虎见这个恶心的傻子敢反驳他,气的肥腻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按照刘氏早就教他的道:“我昨晚起夜时,亲眼见到张癞子爬墙进来了。”宋昭奚被气笑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找我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季小虎看见傻子便觉得恶心,学着刘氏平日里私下骂人的语气骂道:“贱娘们儿才会偷汉子,下贱货偷完汉子,更脏了。”这些话仿佛刀子般,将刘氏扎成了个蜂窝煤,刘氏又气又怕,暗自祈祷他们没看见张癞子快点离开。宋昭奚又岂能放过她,眸色冷了下去:“你们要是不信,挨个房间搜搜就是了。”季婆子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佯怒道:“里正,麻烦您带人将张癞子抓出来!”这么多人看着傻子偷男人,季长风回来后,在村中怕是要颜面扫地了。刘氏两眼一翻,张癞子见自己逃不掉了,骂骂咧咧着提起裤子,将想装死的刘氏拎了出去。“找啥找,老子在这儿呢。”季婆子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打死她都想不到,颜面扫地的不是季长风,而是她死去的小儿子!季小虎也傻眼了:“娘,张癞子咋在你房里?!”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刘氏抖似筛糠,愤怒的伸手指着宋昭奚:“是她!娘,是这个贱人害我!”灵芝宋昭奚冷笑了声:“人是在你房里出来的,里正和各位乡亲们是季小虎请来的,三伯母为什么说我害你?还是说,你们母子二人认定了张癞子是来找我的,所以才这么说?”宋昭奚目光冷冷的逼视下,刘氏母子瑟瑟发抖。今日他们若是认定了是宋昭奚做的,张癞子为何会半夜爬门便引人深思,刘氏丢了清白的同时,还要被冠上一个害人的罪名。刘氏此刻满肚子火气,也只能忍下。见刘氏老实了,宋昭奚看向季小虎,笑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脏东西贱货才会偷汉子,三伯母这样做虽然不对,可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娘亲呢?”季小虎面色涨红,对着宋昭奚扑了过去:“一定是你害我娘,我要杀了你!”宋昭奚轻而易举拽住了季小虎,让他动弹不得,轻笑道:“淘气!三伯母守寡多年,想男人了也正常,张癞子也未曾娶妻,倒是合适,以后别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溜进来。便以为是来找我的,说不定,是你继父呢。”一旁的张癞子闻言,补刀道:“老子怎么可能娶个寡妇,刘氏给了我银子,求着老子来睡她的,娶她?想的倒是美!”“张癞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刘氏自命清高惯了,此刻被一个癞汉子睡了后还惨遭嫌弃,气的浑身发抖。张癞子却冲她吐了口口水,大摇大摆的走了,里正带着村民面面相觑,皆有些尴尬。这到底是季家的家事,里正干咳了声:“那个,你家老三也死了多年了,刘氏要是和张癞子有那意思,倒也不是不行,这是你们家的家事儿,我们就不掺和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众人散去后,季婆子眼前阵阵发黑,捡起院中的扫把,对着刘氏重重抽打了过去,直到将刘氏抽晕了才作罢。季婆子目光阴森森的看向宋昭奚,她虽然生气,却也知道刘氏不会做出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这事儿肯定和傻子脱不了干系。敢丢她死去小儿子的脸,她和这傻子没完!只是经此一事,季婆子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季家人和宋昭奚维持着明面上的安稳,宋昭奚暂时住在了季长风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