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望着赵北辰,却是道:“青梅酒?本王有什么青梅酒?当过本王几年伴读就敢自称青梅?!简直自不量力!”
周庆松面色倏变,团着手弓下身去。
赵北辰讪讪然道:“给、给你换、换一壶就是了。”
我站起身脚步摇晃,跌撞而去。
夜风未能使我清醒,却令我更陷愁绪。
我想许舟儿一生一世,父皇却叫我深藏勿露。
人生二十三载没有一日活得痛快自在,我可以旰食宵衣,我可以精于算计,我可以变得面目全非,我只是想在这逐渐枯萎的人生里获得一滴晨露。
我不能嬉笑怒骂,不能被人看出端倪,与谁都要端着架子,安儿与北辰可以随性生活,我却不能,好似这太子之位是我苦苦哀求得来。
我头疼欲裂,浑身被酒气包裹,马车行至卷宗司前,我脚步趔趄落了地,世界天旋地转,我仅靠直觉往前走动。
李丛扶着我走至塔前,一路絮絮叨叨啰嗦不停。
我只想见舟儿,只想见他。
父皇既然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就让他睁开的那只眼睛好好看看,我此生就算撕破了天,也必只有舟儿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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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迷迷糊糊睁眼看去,舟儿站在门口,眼神灼灼望着我。
我勾起笑,大步向他飞扑而去,急切将他抱入怀中,低头吻住我朝思暮想的人。
他一动不敢动,任由我予取予求,我紧紧将他扣在怀里,迫切地索取他的气息,他微微张开嘴唇,似是推却似是迎合,我稍稍松开他一些,见他眼神迷茫,嘴唇红润,整个人柔软靠在我怀里,我复又低头吻去,啃噬吮吸他的嘴唇。
我渐渐醒了酒,却不愿停下,更急不可耐将他拖去里间,他半推半就被我压倒在床榻上,任由我搂着他亲热。
我逐渐失了分寸,无意识在他身上摩挲,试图解开他的衣带。
舟儿突然挣扎起来,声音颤颤唤了一声。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恍惚觉得他在哽咽,带着哭腔的声音逐渐拉回了我的理智,我垂眸望着他,却见他泪眼婆娑,似是惊恐万分,我懊恼自责愤怒,又觉自己软弱。
我松开对他的桎梏,翻身躺在他身旁,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哽声道:“今夜喝多了。”
我本想让他安富尊荣,如今却是我伤他最深,我执着要给他名分,却不知他是否愿意随我奋勇而上。
他这般纯白无瑕,又岂能随我进入那一片黑暗荆棘之中。
或许他永远清闲度日,才是他最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