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于他不疼不痒地接话,把她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率又弄乱了,“医生说,照顾得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张澍:“嗯。”
盛夏:……
“所以,你以后不用再照顾我了,这件事本身也不是你的过错,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真的。”她语气真诚。
张澍没有再应一句“嗯”,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盛夏视线下移了些,继续说:“所以,以后,请不要再做让人误会的事了,最近的一些谣言,让我很困扰。”
终于,终于说出口了。
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只是,酸涩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腹腔,拼命往下咽也似乎要压不住了。
走到这个局面,她也有过错。
算起来,她不也一直在配合他有意无意的撩拨吗?甚至是沉溺。
明明总是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却又总是忍不住。
她紧绷着,却听对面的人忽然短促地笑了声。
然后见他坐直,手肘撑在膝盖上忽然俯身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从她的角度,他就像是一只鹰。
“什么误会啊?”他漂亮的嘴巴开合。
盛夏再次拧着膝盖。
暧昧。这个词又这么冒出脑海。
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短短一个学期,她竟好似懂了。
暧昧就像空**桌面上的半杯水,你无力甄别到底是给你倒的,还是被剩下的。
食之自己堵心,弃之唯恐不敬。
疑虑、纠结、耿耿于怀。
“误会,”她沉沉开口,“误会……”
终究是说不下去。
“误会我喜欢你?”张澍接了话。
盛夏心口被敲了敲,咚咚、咚咚……
“这算那门子误会,这是事实啊盛夏,你那么迟钝么,真的看不出来?”
咚咚、咚咚、砰、砰、砰、哗——
沸腾。
是什么东西,在腹腔里疯狂跳跃、迸发!
她呆呆抬起头,望进一双兴致盎然的眼睛里。
张澍说:“盛夏,听好了,我,张澍,喜欢你,只喜欢你。这不是误会。”
他声音不大,只是每一个字,都像在空气分子里反复碰撞,听在盛夏耳朵里,嗡嗡的,像是回音阵阵。
“谣言说我们在一起了?这暂时是谣言,但这也是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