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见卫东篱不语,便故弄玄虚的一笑,如同抽筋般在门口蹦蹦跳跳,将从电视里学到得那点儿跳大神的招数悉数用上,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神叨叨地说道:“王爷,你此生杀戮太重,将受天谴!昨日,你在深山老林之中,开膛破肚了一位到凡间修炼的蛇妖,并取走了她的蛇胆!如今,她蛇身被毁,遭遇无妄之灾,心生恨意,便对你下了血咒,诅咒你这辈子口舌生疮,万病缠身,不得善终,没有子嗣!诅咒你下辈子做男人时,被当成女人使;做女人时,被当成母猪使!王爷可知,你杀了蛇妖,触怒了妖精,注定要危害社稷啊!”众侍卫听了此话,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萧尹当即大喝道:“何方妖孽,不许胡说!”孔子曰又神经兮兮地抖了两下,接着道:“尔等小辈,看见天庭上仙也不前来跪拜?若非本仙曾经在九世之前受过王爷的恩惠,今天断然不会来此助王爷度过劫难。”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卫东篱。卫东篱心中虽有疑惑,但仍然冷眼看着孔子曰装神弄鬼,并试探性地开口询问道:“既然上仙已经知道昨日山中之事,可晓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孔子曰挑眉一笑,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大声说道:“难道王爷非得让本仙说出,你后屁股被狗咬伤之事?”卫东篱脸色一红,怒喝道:“倘若你是神仙,想要助本王度过劫难,昨夜又怎会看着本王受伤,而置之不理?”孔子曰老神在在地道:“凡间一切皆有因果。你可知,昨夜咬伤你屁股的卷毛狮子狗,其实,它乃是你前世的生母。昨夜它之所以咬你,便是要你偿还上辈子的债,抵消它生你时的痛苦。”听完孔子曰这番话,卫东篱的脸上终于呈现出五彩缤纷的色彩,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复杂表情。何其精彩,何其精彩啊!他……他……他真想将那个该死的女人……碎!尸!万!段!卫东篱深吸一口,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昨晚,他被狗咬伤的事情,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萧尹知道。他知道萧尹不会对任何人说,他自己更是守口如瓶。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一想之后,卫东篱开始重新打量起孔子曰,越发觉得她那张脸上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孔子曰见卫东篱眉头深锁,她心里变得愈发亢奋,于是更加卖力地忽悠道:“如今本仙能借助茹美人的身体来与你说话,那是因为绯色和茹美人的前世,曾是本仙座前的童子童女,倘若不是有此种渊源,本仙也无法来助王爷脱险。待本仙施法将你诅咒去掉后,你需善待他们二人,待其年老仙逝后,本仙自会接他们重返天庭,为王爷祈福。”众侍卫见卫东篱不曾反驳孔子曰的话,便几乎相信了孔子曰的上仙身份。至于那些家眷,只觉得膝盖发软,想要争相叩拜孔子曰,想要得到她的庇佑。却因为惧怕卫东篱的威严,不敢擅自跪拜,只能偷偷观察着卫东篱的脸色,看他的意思而行事。卫东篱眼见着众人已经相信了孔子曰的鬼神之说,知道倘若找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孔子曰满口假话,她这位上仙还真是坐定了。卫东篱觉得,姑且不论上仙和血咒是真是假,只要能让上仙施法将血咒除去,这件颇为离奇的事件便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至少,还能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倘若上仙的那番危害社稷之类的言语传到宫中,自己真得就是白口莫辨。睿国如果一直是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他还可以做个安稳王爷,假如睿国一旦发生天灾人祸,定然有人要将这顶大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就算皇太后有意救他,他也会变成众矢之的。更何况,睿帝未必就想护着他。打定主意后,卫东篱对孔子曰恭敬道:“上仙能来帮助本王,真乃本王之福。还请上仙先帮本王驱除血咒,然后为吾皇和母后祈福,保佑睿国盛世祥和。本王保证茹美人和绯色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孔子曰朗声一笑,身板立刻挺得溜直,眉飞色舞地甩动着衣袖,动作潇洒地大喝道:“摆桃木供桌!”:人间妖孽的诅咒(二)王府里的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将孔子曰要得东西准备好了。孔子曰抓起朱砂笔,在黄纸上有模有样地画着英文字母,然后让人扯起了一大块黑布,将卫东篱和绯色围在其中。又用另一块黑布,将二人隔开。如此这般后,孔子曰让两人将彼此的衣服对换,说是要将卫东篱的血咒引到绯色的身上。尽管卫东篱的心里有着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按照孔子曰的指示去做。绯色瞧着神神叨叨的孔子曰,心里越发觉得有趣,于是配合着她的演出,乖乖地换上了卫东篱的衣服。黑布撤离的时候,所有人都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卫东篱肌肤赛雪,眉目如画,一拢半透明的红色纱衣穿在身上,将他柔韧修长的四肢勾画得若隐若现,引人浮想联翩。整个人就犹如冬日里的傲梅,当真是绝色倾城,冷艳无双!再看绯色,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放荡不羁的富家公子哥。月牙色的锦衣长袍穿在他风流的身段上,有着说不出的好看。恰是夜下皎月,笑睨着风情万种。两人都有着绝好的皮相,如今对换了一下行头,更是别有一番动人的独特滋味。众人在发出赞美声后,忙底下了头,生怕卫东篱将怒火喷射到自己头上。不想,卫东篱竟然示意萧尹呈上铜镜,然后对着铜镜照了照,笑吟吟地说:“这身衣服倒也好看,就不知穿在本王身上是否出彩?”深知他脾气秉性的侍卫们都不敢造次,倒是有两位住在西苑的小美人,忙上前一步,扬起漂亮的小脸蛋,异口同声地赞美道:“王爷穿上这身红衣,煞是好看呢。”卫东篱笑容不变,轻飘飘地说:“本王倒是觉得你们身上的那张皮子好看得紧。”两位小美人仍然不知深浅厉害,竟然冲着卫东篱飞去两记勾魂媚眼。卫东篱手指轻抬,对萧尹说:“去把那二人的皮给本王扒下来,做成灯笼。”两位小美人这才知道自己触碰了虎须,已经大祸临头了!她们忙颤抖着身体跪下求饶,吓得就连声音都变了调儿。卫东篱向来说一不二,他的命令谁敢不从?萧尹大步走向小美人,一手一个,将已经瘫软的二人抓起,拖向后院,准备扒皮。两位小美人原本趴着的地面上出现了两滩水渍,看样子是被吓得尿裤子了。孔子曰皱眉,心中极其不舒服。她觉得卫东篱已经变态到了一定的程度,这么小就这么残暴,动不动就要剥人皮做灯笼,长大了还得了?到时候,他不得生吞人皮补充胶原蛋白啊?她忽然有种预感,觉得自己未必能活着走出王府。如果结局真是这样,她何不做些好事,将两位小美人救下再说吧。再者,这事儿是因她而起,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如果有人问孔子曰为什么想要救下两位小美人,她一定会说:为了正义!当然,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一定会响起另一个真实的声音,说:姐……不怕死!于是,不怕死的孔子曰轻咳一声,先是示意萧尹住手,然后对卫东篱张开了嘴巴。然而,她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卫东篱便抢先开口道:“上仙是不是要说,施法之日,不宜杀生?”孔子曰一怔,暗道:卫东篱这小兔崽子真他妈地聪明!卫东篱轻声一笑,如同讨喜的孩童般,欢快地保证道:“上仙尽管放心,本王只是要剥那二人的皮而已,今天是不会死人的。”孔子曰瞬间扬起手,惊得众人皆屏息观看,还以为她要掴卫东篱一巴掌呢。结果,孔子曰半路改换了路线,将手拍上了自己的脑门,痛得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