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的冰凉手指再次扭动小钥匙,打开了:谁能借粮万万旦(一)()鸿国都城门口,二百多的鸿国侍卫齐齐亮相,为迎接睿国的无双王爷夹路列队。鸿国侍卫的左腰处皆佩戴着一柄钢刀,而每柄钢刀的手把处还都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无一不在炫耀着鸿国的财大气粗。身穿暗红色镏金蟒袍的二皇子百里玄站在都城门口,在萧尹掀开马车帘子,有请卫东篱走下马车的时候,他只是微微向前迎了半步,既客套地表达着主人的待客之道,又自持身份有意摆谱。卫东篱却如同一个毫无暴戾气的偏偏贵公子,并不为此而感到难堪。但见他优雅地走下马车,唇角微微扬着温润的弧度,在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大气。今天,他身穿月牙儿色长袍,脚蹬银色软靴,腰系暖橘色的玉带,发顶扣有一块雕刻精美的碧色古玉。整中人既如一阵怡人的清风,又似百花丛中的一朵奇苑,端得是清新俊逸,绝代风华。二皇子百里玄不由得看得痴了,口水在嘴巴里泛滥,竟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伸手就想要攥住卫东篱的手指。他一直听说睿国的无双王爷卫东篱是何等的天下无双,本以为是世人吹棒,不想今日一见,还当真如同一块毫无瑕疵的美玉、,令人不禁心生爱慕,恨不得藏入府中日夜把玩观看才好。卫东篱轻拢衣袖,一边不着痕迹地躲开百里玄的轻浮,一边含笑道:“有劳二皇子。”百里玄这才回过神来,马上挺起胸膛,极其热情地回道:“无双王爷是鸿国的贵客,今日得见更是觉得倍感亲切,极其投缘。如果元双王爷不嫌弃,大可唤我一声子玄,也方便日后亲近。”卫东篱狭长的凤眸含笑,“如此这般甚好。子玄且唤我东篱,莫要喊什么无双王爷,实在是太过生疏了。”百里玄大喜,伸手就要拉扯卫东篱的手。卫东篱却同时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百里玄先走。百里玄自觉失礼,马上收起心猿意马的心思,将手势一改,也做出请的姿势。卫东篱微微一笑,重新上了自己的马车,由百里玄开路,径直向皇宫的方向走去。前面骑着大马的百里玄精神抖擞,就仿佛挖到了宝藏。后面坐在马车里的卫东篱眼神骤冷,一边抚摸着孔子曰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一边露出了阴森森地冷笑,对孔子曰耳语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怎有人偏偏要洗干净脖子住上凑呢?若本王不成全他,实在有失本王‘成人之美’的美名。”孔子曰刚才在车窗的缝隙里看见了卫东篱与百里玄二人所演的情景剧,自然知道是谁惹恼了卫东篱。她不可怜那个百里玄,只是觉得百里玄忒没有眼光,怎么专盯着蛇蝎美人流口水?也不想想但凡美人,有几个不是祸水?不过,面说回来,如果她第一次见卫东篱时,他就赠送给她那样温润的笑颜,说那样轻柔的软话,估计她现在的一颗芳心早就扑到了卫东篱的身上,做了毒蝎美人尾巴上的贡品。所以说,知人知面是次要的,一定要知心啊。马车由二皇子百里玄一路开道,直接进入到了皇宫内院,停在了早就为卫东篱准备好的“金蝉阁”。二皇子百里玄一边极具威严地吩咐奴才们好生伺候着,一边垂涎欲滴地望向卫东篱,想领他在鸿国皇宫里好生转转。无奈,有侍卫传话说渠国使臣即将达到都城,百里玄只能匆匆拜别卫东篱去接渠国使臣。临走前,百里玄对卫东篱说:“东篱好生休息,子玄还要去接渠因的使臣,待晚上父皇设宴款待时,你我二人一定要喝个尽兴,不醉不归。”卫东篱浅浅而笑,若一株碧色池塘中的莲花,端得是面如凝脂,眉如远岱,清而不寒,艳而不妖。二皇子百里玄再次看傻了眼,直到卫东篱转身进入“金蝉阁”的内院,他才在侍卫的轻声呼唤下回了神儿,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开。“金蝉阁”里,当真应了那个“金”宇。大到床铺座椅,小到把玩的物件,无一不是以金线勾花,珠宝点缀,精制而成。但凡触目之处,皆是一片金碧辉煌。卫东篱挥手示意众多婢女和奴才退下,自己则是转身进了书房。按照卫东篱原本的计算,他舍官道而走深山老林,即便遇见暴风雪,耽搁个十天半月,也能比渠国使臣早到鸿国七八天。在这七八天里,他要做得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然而,因为孔子曰在这一路上不停地惹是生非,耽搁了宝贵的时间,所以他只能和鸿国使臣分前后脚踏入鸿国皇宫。关于这一点,卫东篱和孔子曰都是心知肚明。不过,一个不点名批评,另一个就装作不知道,索性将糊涂一装到底。卫东篱进入了书房后,孔子曰由马车里探出脑袋,冲着萧尹呲了呲牙后,跳下马车,迈着悠哉的步伐走进了屋子。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些金灿灿的家具上时,她那双黑金色的眼睛瞬间睁大。紧接着,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如同一个挖到宝藏的守财奴般,不是用爪子挠挠椅子腿上包裹着的金丝花纹,就是用锋利的牙齿咬咬屋内的其他摆设,最后还跳上了雕刻精美的大床,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那青纱帐上的金线花,幻想着把这块布料裁制成衣服后,穿在身上的诱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