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
话说到这,容瑕满身的倔强终于溃散,她猛地捂着自己的脸放声痛哭了出来,“我也没有料到会变成如此局面,我一开始只是想要银子啊!”
与虎谋皮
王谦之忍不住连连后退,王淮安见自己父亲神色萎靡备受打击,眼看就要倒地,连忙过去将他扶住。
“娘!你糊涂啊!咱们家什么时候缺过银子,为了些身外之物你何必!”
容瑕哭得越发大声,王谦之捂着胸口气愤地指着她,“说,你除了和孟家合谋敛财,私采矿脉,还做了什么?!”
合谋敛财!私采矿脉!
王淮安惊了,他还以为母亲和丹阳侯不过是背着皇室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没想到竟然是私自采矿!
“娘!私自采矿可是触犯律法要诛九族的大罪啊!您何至于”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站在对立面指责自己,容瑕隐忍的情绪也崩溃了,“我不知道吗!南炎矿脉隶属朝廷管辖,发现矿脉不上报私自挖采是重罪,这些我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
容瑕用力的攥着拳,“但就算知道又如何,诛九族,我可是皇室血脉,皇上是我的嫡亲的兄长,有本事让他诛九族!他是不是要连整个皇室一起诛了!”
“”王淮安愣了,眼底都是心痛。
母亲在他眼底一直都是处变不惊雍容华贵的长公主,从未像此刻这般歇斯底里言辞激烈过。
“这些年,若不是我在丹阳赚的那些银钱,你以为就凭你父亲的俸禄,我的俸禄,丞相府和公主府能如此辉煌!”
“你以为你只身去滁州求学为何能平安归来,是我,是我用银子开路,派人提前将你要去的地方大大小小全都打点妥当,更是不惜花重金买了江湖杀手暗中保护你!”
“还有嫣儿,她这些年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很多东西就连宫里的公主皇子都比不上,你们可有想过这些银子是从哪来的!”
王谦之气得脸色发白,“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啊,你若不纵容他们骄奢,又岂会将他们养成后来那副样样与人攀比的性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容瑕猛地指向王谦之,“你少年封相,虽然南炎并无驸马不得入朝为官的祖制,但就凭你一个寒门学子,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在朝中如日中天站稳脚跟!”
“”
“是我!都是我!”
容瑕崩溃地拍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划过她的脸颊从下巴上凝结成珠滴在地上,“你送给王大人的玉观音,送给张大人的八角云纹盏,送给满朝文武那些数不清的古董字画,都是我给你的!”
“王谦之,如今东窗事发你想着你的文人风骨,想着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我告诉你,晚了!”
“娘!”王淮安扶着摇摇欲坠的王谦之,再看着歇斯底里的容瑕,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