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心里瓦亮，这次返程，路途凶险。走在前边的尼玛忽然停下脚步，静了静，回头说：&ldo;七哥，你手机在响。&rdo;☆、chapter5chapter5是麦朵的小卖部打来的。彭野接起电话，&ldo;喂？&rdo;&ldo;嘟……嘟……&rdo;对方挂了。彭野打过去，占线。他收了手机。程迦等得不耐烦，挂了电话，等几秒又打过去，那边却占线了。她问：&ldo;多少钱？&rdo;售货姑娘摆摆手：&ldo;没打通就不用钱啦。&rdo;程迦不说话了，斜靠在门边，掏出烟来抽。女孩见了，有些好奇地瞅她，不小心撞见程迦淡淡的目光，窘迫地吐吐舌头，笑嘻嘻扭过头去了。程迦问：&ldo;你这儿卖烟么？&rdo;她身上的烟只剩几只了，虽然行李箱里还有几包，但撑不了多久。这里比她想象中的物资匮乏。&ldo;卖呀。&rdo;女孩指着旁边的玻璃柜。程迦走过去，把手里的万宝路推到她面前：&ldo;有这种么？&rdo;&ldo;没有诶，……不过，这些你都可以看看啊。&rdo;女孩热情地给她介绍，&ldo;这个8块，那个14，那个……&rdo;程迦瞧着，不发声。女孩讲了一大串，见她不说话，也安静下来。程迦看了一会儿，想拿手指，刚要点玻璃，看见一截烟灰，又收回手来，问：&ldo;玉溪的多少钱？&rdo;&ldo;软的20，硬的30。&rdo;&ldo;味道怎么样？&rdo;&ldo;嗯……很浓烈。&rdo;程迦抬眼瞧她：&ldo;你抽过？&rdo;&ldo;……没……我听人说的。&rdo;女孩揉揉脑袋，笑得自得其所。&ldo;哦。&rdo;程迦不说话了，看着玻璃柜下的烟，有些漫不经心。女孩看出她没什么兴趣，要锁柜子时，程迦说：&ldo;拿一包。&rdo;&ldo;玉溪？&rdo;&ldo;嗯。&rdo;&ldo;软的还是硬的。&rdo;&ldo;硬的。&rdo;程迦无声地笑了一下。女孩不明白她突然的浅笑是怎么回事，把烟拿出来，用抹布擦了擦灰尘，递给她。程迦接过来揣进口袋，有人进店买东西，程迦退到旁边，身子一歪，靠在门框上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她轻轻吸一口烟，想起了昨晚。昨天后半夜里，她没怎么睡着，快天亮时依稀做了个梦，春梦。和那个有着古铜色肌肤和黑色眼瞳的男人。他的指肚是粗糙的，摩挲过她的肌肤时，她的心里听得见声响。今早醒来，她浑身舒畅，奔波的疲惫一扫而光，像犯毒瘾的人吸食了海洛因。手指上传来热度，程迦回过神，烟烧到头了。她扔了烟头，拿脚尖碾了几下，越碾越用力，直到摁得瘪平，摁进泥土里，碾出一个小凹坑。那个男人，有点儿意思。程迦想。小卖部里没客人了，程迦回头，那女孩又在看自己。她被程迦发现了，毫不尴尬地咧嘴笑笑。程迦：&ldo;……&rdo;她指指门口的牌子，问那女孩：&ldo;你叫麦朵？&rdo;&ldo;对啊，麦朵。&rdo;&ldo;嗯……名字不错。&rdo;&ldo;嘿嘿，大家都这么说。&rdo;程迦：&ldo;……&rdo;麦朵问：&ldo;你叫什么？&rdo;程迦看她一眼，说：&ldo;你猜。&rdo;麦朵：&ldo;……&rdo;程迦问：&ldo;你多大了？&rdo;&ldo;二十。你呢？&rdo;&ldo;比你老。&rdo;&ldo;……&rdo;程迦又问：&ldo;你这儿生意好么？&rdo;&ldo;好啊，赚的钱都够生活的。&rdo;麦朵一脸幸福地笑。&ldo;……&rdo;程迦无声地点点头。她盯着她的笑容看了一会儿，问：&ldo;我给你照张相吧？&rdo;麦朵还是笑，捂着嘴笑，有点不太好意思，最后还是点点头。程迦拍了好几张照片，麦朵问：&ldo;你是来旅游的吗？&rdo;&ldo;算是吧。&rdo;&ldo;哇！&rdo;麦朵的眼睛里亮光闪闪，&ldo;真幸福。&rdo;&ldo;……&rdo;程迦又无声地点了点头。&ldo;我再打一下电话。&rdo;程迦又拨了那个号码，可这次，对方手机没有信号了。程迦问：&ldo;你们这儿有租车的地方么？&rdo;&ldo;有的，前边右拐。&rdo;&ldo;嗯，再见。&rdo;程迦挥了下手，转身走了。她走了几步，又折返，说：&ldo;等我把照片洗出来了，寄给你。还有前边那家屋子里的阿嬷。&rdo;&ldo;好啊，谢谢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