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让他们寒心。&rdo;&ldo;我不是歧视。他要不和迦迦扯上关系,他干的事我也会说伟大。&rdo;程母道,&ldo;我看过那摄影展,你们看的是崇高,我看的是我女儿要死守的男人。又苦,又穷,又危险,你们都当看客地瞧英雄,瞧完一转身,各过各的幸福生活。迦迦怎么办?&rdo;&ldo;迦迦这孩子,外边再怎么变,心里头纯粹,比很多同龄女孩难得啊。&rdo;方教授微叹,&ldo;我倒觉得,那个男人会为迦迦考虑现实。我也看过摄影展,那是个有责任有想法的男人。我倒觉得他在等待某个契机,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和迦迦在一起后,对迦迦的责任会让他考虑更多。&rdo;程母沉默。方父拍拍她的肩膀,道:&ldo;你看迦迦现在的状态,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很大,而且是好的方面。后面的事慢慢来,不要急。&rdo;☆、增加chapter65彭野途径格尔木,去了趟医院。安安昏迷好些天才醒,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一段时间后才又转去普通病房。医生正给安安做日常检查。已经入秋了,时近傍晚,有点儿冷。安安看到彭野,没给好脸色。医生和护士离开,彭野把水果放柜子上,寻常问:&ldo;身体恢复得怎么样?&rdo;安安板着脸没吭声。彭野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眼神笔直盯着她。安安挨不住,嘴唇动了动:&ldo;好多了。&rdo;&ldo;警察应该告诉你你哥的真实身份了。&rdo;彭野说,语气里没有内疚,怜悯,也没有藐视。&ldo;半个月前。&rdo;安安已经消化了一切,人很平静,说,&ldo;他违了法,该被抓。但……你之前找我说看肖玲,其实想套我的话?&rdo;彭野承认:&ldo;是。&rdo;安安哼出一声:&ldo;我有银行卡的事也是你告诉警察,让他们冻了。&rdo;彭野也不否认:&ldo;嗯。&rdo;&ldo;那你现在还来干什么?&rdo;安安揪紧被单,含怒,&ldo;我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rdo;&ldo;来给你道个歉。&rdo;安安别着头,下巴紧缩。彭野望一眼床单,左腿齐膝盖下,空了一截。他说:&ldo;我对不住你。但如果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rdo;安安不吭声。彭野站起身,手落进兜里,说:&ldo;好好休息,我走了。&rdo;安安又扭回头来:&ldo;你一定要抓到他么?&rdo;彭野:&ldo;是。&rdo;安安声音轻颤:&ldo;你冻了他的钱,害他被通缉,他召集旧部,得继续做这个。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会怪罪你,绝不会放过你。&rdo;彭野拔脚往前走:&ldo;我也不会放过他。&rdo;安安急声追问:&ldo;你会杀他么?&rdo;彭野说:&ldo;我干这个不是为了杀谁。&rdo;安安说:&ldo;他也不是为了杀谁啊!&rdo;&ldo;可他杀了。&rdo;安安无言以对。彭野拉开病房的门,安安喊他:&ldo;彭野大哥……&rdo;彭野停住。&ldo;谢谢你那天停下来救我。医生说再迟一会儿我就没命了。&rdo;彭野关上门走了。出了病房,彭野问守在门口的警察,问:&ldo;你们队长呢?&rdo;&ldo;郑队长归队了。&rdo;彭野点点头,走下楼梯,给老郑打了个电话:&ldo;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线人的事儿怎么样了?&rdo;那头老郑回答:&ldo;放心,连上线了。&rdo;&ldo;好。&rdo;离开医院,彭野到格尔木汽车站,找着去沱沱镇的车,车中途会经过保护站。离发车还有段时间。彭野在车站的小卖部里买了包烟。上车时,车上坐了一大半的人。小客车车顶有点儿矮,彭野低着头往里走,旁边有人热情地打招呼:&ldo;彭队长!&rdo;是两位沱沱镇的牧民,时常在可可西里放羊放牛,彭野巡查时偶尔能打个照面。牧民淳朴,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ldo;记得不?俺们在库塞湖见过。&rdo;彭野笑:&ldo;扎西,加洋。&rdo;他记忆力好,见过的都记得。两人意外而开心。彭野把兜里的烟拿出来,撕开包装,抽出四支给他们。两人从座位里起身接烟,弯腰连连说谢。彭野笑着问:&ldo;上格尔木干啥来了?&rdo;&ldo;买农具。&rdo;扎西指给他看,都摆在行李架子上。彭野于是抬手拨了拨,一个个看,铁锹,桑杈,他问:&ldo;要晒麦子?&rdo;&ldo;是嘞!&rdo;彭野问:&ldo;收成咋样?&rdo;扎西把烟别在耳朵上,搓着手说:&ldo;比去年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