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野一边给她抻衣服，一边道：&ldo;你较个什么劲？&rdo;程迦抬起眼眸看他。彭野眼睛黑漆漆的，没了刚才不羁的表情，说：&ldo;你一女的和几个大老爷们一道，闲言碎语多了，对你影响不好。&rdo;程迦沉默。她知道，那晚肖玲嚼舌根诋毁她的那些话，彭野都听见了。彭野说：&ldo;我们糙惯了，无所谓；你不一样。&rdo;他调侃起她来，&ldo;再怎么不济，你也有百万粉丝。传出去不好。&rdo;程迦：&ldo;你以为我在意流言这种东西？&rdo;&ldo;你不在意，但别放任。&rdo;彭野说，&ldo;别在这儿留下不好的历史。&rdo;程迦再度沉默。彭野把深蓝色的外袍拿过来，给她穿上，绑好腰带。&ldo;程迦，&rdo;他一手撑在墙壁上，把她笼在自己的阴影里，低头看她，&ldo;今天一次性说清楚。我他妈不想陪你玩，也没心情伺候你。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得不到。&rdo;他站直了，整理好她的衣领肩膀和腰身，又把她的头发从衣服里拨出来，道：&ldo;穿好了，出去吧。&rdo;他过去拉门，程迦问：&ldo;我想得到什么了？&rdo;彭野回头看了她一会儿，说：&ldo;上次你说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rdo;他转身。&ldo;不要照片，要别的呢？&rdo;程迦在他身后问。&ldo;我们不是一路人。&rdo;彭野说。☆、chapter22r22从隔间出来，彭野回身，低头看着程迦，说：&ldo;这家老板娘会编藏族姑娘的小辫子，让她给你拾掇一下？&rdo;程迦说：&ldo;好。&rdo;彭野掀开帘子，十六和老板娘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聊天，听到脚步声，两人回头，表情相当微妙。可彭野相当淡定，就像刚才他是去后边和程迦聊天了一样。彭野抬着帘子，让开一条路，给身后的程迦先出去。十六张大嘴巴：&ldo;程迦，你穿这衣服真好看。&rdo;程迦说：&ldo;我穿什么都好看。&rdo;十六张笑：&ldo;对对对。&rdo;老板娘起身走过来，道：&ldo;再把头发编成小辫儿就最好了。&rdo;彭野说：&ldo;你帮她弄一下。&rdo;老板娘带程迦到柜台边帮她编辫子。等待的间隙，彭野在店里四处走，最后站在挂头饰的墙边看。十六过来撞他一下，笑眯眯地低声：&ldo;七哥，感觉咋样？&rdo;彭野搭上他肩膀，下了力气拧。十六痛得龇牙咧嘴，没敢叫出声，小声道：&ldo;错了错了，我错了。&rdo;彭野松开他，去拿挂在墙上的一串珊瑚珠子。十六揉着肩膀，问：&ldo;那你们刚才在干啥嘛？&rdo;彭野说：&ldo;打架。&rdo;&ldo;打架？&rdo;十六呵呵几下，谁信呀。他于是问：&ldo;打得开心舒爽不？&rdo;彭野斜过眼来看他：&ldo;咱俩试试？&rdo;十六勾住他脖子笑：&ldo;哥，咱能别那么重口不？&rdo;彭野手上拿着一串红珊瑚头饰，中间一颗淡黄色的琥珀；他回头看了程迦一眼，她歪着头坐在柜台边，让老板娘给她编小辫儿，表情淡淡的，隐约透着点儿不耐烦。程迦抠着袖子上的丝线，余光感觉彭野的影子靠近，兜头罩下来。她头顶一沉，额前的发际线上压了颗琥珀，珊瑚头饰分坠两边。程迦无语地抬起眼皮。彭野已转身走了。十六站在不远处看程迦，红珊瑚特衬她的肤色，他竖起大拇指：&ldo;程迦，不错！&rdo;程迦懒得应他，问老板娘：&ldo;还得多久？&rdo;&ldo;快了快了，还有十几根。&rdo;待了一会儿，彭野和十六去对面的铺子买烟，程迦坐在这头，看着彭野高大的背影融化在烈日下。阳光白灿灿的晃人眼，他的影子虚幻在光线里，很遥远。空气里有点燥热，昨天还是大雪，今天就是初夏。他走到马路对面去了，插着兜低着头，在看烟。路上依旧人来人往，有人挑着青菜担子，有人驾着羊车，还有……程迦的视线里出现两个熟悉的人，安安和肖玲。两人逛进这家店，一开始没认出程迦，还在挑衣服。等走近了，安安这才发现：&ldo;程迦？……你这么打扮真好看，像藏族姑娘。&rdo;程迦问老板娘：&ldo;编好了没？&rdo;&ldo;好了好了。&rdo;程迦起身走了。肖玲低声道：&ldo;安安，算了，旅途里见着的人，回去后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rdo;安安还在生她的气，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