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徐王妃身边的嬷嬷道:“三爷真是越来越宠三夫人了。”
徐王妃想到殷蕙花朵似的脸庞,笑道:“都还年轻。”
年轻的美人讨人喜欢,年轻的男人也更有耐心,就像当年王爷对李侧妃,同样娇惯,可再看看现在?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光靠美貌牢牢抓住男人的心。
那东西也不重要,名望、子嗣、权势、钱财,任何一样都比情情爱爱可靠。
走出东华门,魏曕扶殷蕙上了马车。
阳光明媚,殷蕙心情也好,但很快她就发现,魏曕似乎要比平时更冷一些。
“是因为陪我出门,所以不高兴吗?”殷蕙试着问。
魏曕看她一眼,道:“在想卫所里的事。”
殷蕙信了一半,无论如何,她都保证道:“这次给祖父报过喜后,我就老老实实待在王府养胎,哪都不去。”
提到孩子,魏曕神色稍缓,看着她道:“见到老爷子,就说我去给衡哥儿买吃食了。”
殷蕙笑:“您放心吧,祖父知道您不喜应酬,用不着找这种借口。”
魏曕便不再说话。
到了殷家门前,马车一停,金盏马上站到车前,等着扶殷蕙。
殷蕙离开座椅,弯着腰往外走。
魏曕看着她低垂的脸,顿了顿,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一起买了。”
殷蕙错愕地回头,他还真要去给衡哥儿买吃的?
魏曕只等着她回答。
殷蕙快速思索一番,道:“就去廖家那里买烤肉馍吧,多买几个,娘也喜欢吃。”
魏曕点点头,看着她被金盏扶着稳稳地站到地上,看着她回头朝他笑,示意他可以走了。
魏曕便吩咐车夫出发。
殷蕙则笑盈盈地进了家门。
巧了,殷景善正要出门,见到侄女,殷景善脸色一绷。去年殷闻被老爷子惩罚禁足一年,还要再等两个月才能出来,这事其实是殷闻咎由自取,可殷景善怎么可能觉得儿子有错,错都在殷蕙,故意拉拢殷阆与他们争家产,故意安排廖家那小狐狸精来勾引他的好儿子。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贵客登门啊。”殷景善冷嘲热讽地道。
殷蕙瞥眼他的大肚子,心想您真关心儿子,为何也没见瘦下来?
这时,老爷子殷墉闻讯赶过来了,身边跟着殷阆,十六岁的少年郎,个头竹节似的月月都见长,如今都快追上殷墉了,越发有长房嗣子的矜贵气度。
祖父硬朗依旧,弟弟渐显锋芒,这一照面,殷蕙就笑了。
殷景善不敢在老爷子面前发脾气,气鼓鼓地走了。
“阿蕙,好久没见啦,怎么今日回来了?”殷墉既思念小孙女,又担心是不是王府里出了什么事,皇上立皇太孙的事,让他也为燕王捏了一把汗。
殷蕙挽住老爷子的胳膊,亲昵地道:“当然是来跟您报喜的,再过不久,您就要多个曾外孙或曾外孙女啦。”
殷墉一听,所有疑虑顿消,摸着胡子大笑起来:“好啊,越多越好,祖父有的是红包!”
殷蕙却注意到,祖父前年还乌黑的头发胡子,如今竟添了一层银丝。
都是被殷闻气的。
祖父做了一辈子的善人,调戏良家女子的事在其他富贵人家可能不算什么,祖父眼里却容不得沙子,偏犯错的又是他最器重的长孙。
殷蕙管不了殷闻,却不想祖父再为别的事烦心。
北地马上就要起战事,今日她过来,就是提醒祖父换条商路,免得像上辈子一样,商队走到一半,货物银子都被金人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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