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了声音。
叶寄书看向声源。
下一刻，正对上了手机自带的镜头。
宴寐移开一点手机。
和他对视。
【……】
拍就拍了。
叶寄书其实不介意被对方拍照。
但宴寐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收起手机，而是在拍了之后定定地看着他……
是、在等着什么？
故意没有关掉手机拍照声，一般人大概都会因此而产生好奇、提出问题……然后呢？是想要从他这里听到“在拍什么”的提问后，又得到他“可以”的肯定答复……对吗？
这样一来，既获得了互动感，又有了纵容感。
现在回想起来。
之前，宴寐好像是有抱怨过，连他都没有被主动问过。
是因为这个吗?
其实一路上，还在想刚才那件事？
为什么。
究竟是哪里没有传达出去。
虽然叶寄书的脑内闪过了这么多想法，但现实世界大概只过去了几秒钟而已。
在宴寐期待、暗含催促的目光中，他还在想刚才的对话，不由自主地说道：“我不在乎林磷、也不在乎什么陈赫名……还有那个电影社学长。你不是别人，他们才是。”
“……”
“……”
糟糕。
怎么回事。
才说了不要提起这两个人。
都想通了，好好地按照模板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叶寄书手指蜷缩，感觉略微紧张，试图补救一下。
“……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个？寄书。”
“这个——”
然而，宴寐却在这一刻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不在意、不在意你把别人放在我之前这件事。你之前已经解释清楚了。我真的不在意。我当然知道他们不值得一提，不至于连这个都想不清楚。我不在意。你不用专门再和我说一次，我当然知道——”
“当然知道、你最喜欢我了。”他轻声说。
……
这、和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但听起来，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叶寄书不由自主抬头，想要看清宴寐此时的表情。
随后，顿住。
对方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瞳孔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尽管面上似乎在极力压制嘴角，但前所未有的愉快情绪、却像是续满的蓄水池，从那具躯体的双眼里哗哗流淌了出来，充斥整个空间、渗入皮肤、每一寸肌理。
——这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