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的。不生气,不生气呵!”
陆晓从鼻子里吐出冷冷的“哼”声:“虽然我现在与你亲近,但是,她腹中的骨肉,是我的亲儿,谁动了他,也得防着我陆晓来个玉石俱焚。”
“知道了。”张京丽顺从的呵他的脸,居高临下的望着地上伏着痛哭尖叫的女人,她伸出腿儿轻轻的碰了碰脚下的女人:“纪小三,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管你怎么抢。”
“好了。”陆晓把张京丽拉回怀里,向着屋外嚷了一声:“警卫,把纪彩云关起来。”
树下月影成双,甜睡的林微被兜里的手机震醒。她眯着睡眼取出手机来,才拔开听话键,那头的彩云破碎的哭泣,话说得散乱,像个找不出路的疯子。
“微微,微微,救我。”
“你怎么了?”林微的睡意全散了,倏的站起,身上披着的男人外套便掉落聂皓天的手里,他握紧她的胳膊,她挥手就甩开,只大声的嚷:“彩云,你说话啊?怎么了?”
“陆晓他,他不是人,他……啊……”
电话里传来尖锐的惨呼声,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话被掐断。
林微心急的再回拔,电话却一直忙音,再也无人接听。
“彩云,彩云!”林微跺着脚大声的吼,但身处遥远他方,她只能毫无办法的毛躁跳脚。
正文最温柔的一瞬
聂皓天伸手把狂躁的林微搂紧,头挨在她的肩膊上,轻轻的哄:“怎么了,宝贝。”
“彩云出事了。”她哭着把手机递给他看:“她好像说陆晓对不起她,然后,电话就断了。”
“可能没电了?”
“不是。她在尖叫,明显是被人捂着嘴巴尖叫不出来,然后还把电话给掐了。”林微语无伦次,身子都在颤抖:“她很乖的,怀孕后尤其的乖。她知道我们有任务,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给我撒娇。陆晓从前也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但是,那一声尖叫,那么绝望,那么害怕……”
她把头伏在他的怀里,揪着他的衣领:“我害怕,皓天,我害怕。我已经,没有太多的人,可以失去了。”
“瞧你说的,难道谁有很多人可以失去的吗?”他抚她湿湿的眼睛。
她口中所说的彩云,他记忆里寻不到痕迹,但是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他的心还是被她掀得嘶嘶的痛。
他爱着她,这颗心,会因她的不幸而感到真实的伤痛。他很心疼她。
她仰着脸:“皓天,我要马上回北京。我要找彩云,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嗯,我陪你回去。”他宠爱的笑着,捏她的脸蛋儿:“宝贝,以后,你到哪里我都陪着你!”
他这时的目光如此宠溺又温柔,就是这样的眸光,让她在无数个绝望的夜里,都充满着无尽的希望和勇气。
凝视着他幽深浓情的眼,她不曾预料过,也许这是他,往后年月里最温柔的一瞬。
道路的两旁的车声突然高起,车灯把路两旁照得如白昼一般,聂皓天迅速的把林微扯到一边,一辆黑色车子开过,他飞身跳起,越过向他和林微冲过来的车辆,而另一手已把林微远远的推开。
他身后敏捷,直跃上轿车车顶,车子被他阻碍后停下。他跳下,从对侧马路另一辆车子又再向他撞过来。
他闪过一边,手中枪支在手,精准的射中前方的车胎,车子打滑在道路上转了几个圈,撞开对侧的围栏,燃起冲天大方。
他稍安心,持枪转身,半侧的身子,眼风看见身后几米之外,林微举着手枪正对着他的背。他心中不悦:这个女人,刚才为什么要扑在他的前面?好好的女人,就应该让他好好的保护的啊。“心思转动之间,他的身子斜侧过来,半空中一声枪响,他本能的向侧方躲避,子弹射中他的左臂,他捂着伤臂转身,林微的枪膛正冒出轻烟,一双眼睛泛着水雾:“皓天……”
他的胸口突然一痛,前臂中枪的地方,疼痛伴着麻痹的感觉瞬间冲击全身,他失去了知觉。
“天哥哥,天哥哥……”焦急而心疼的声音响在耳边,聂皓天被熟悉的疼痛唤醒。
被麻醉后苏醒的感觉,短暂晕眩后,人才变得清明,但头还是痛到要裂开,眼前骆静宜一双泪目含愁,看他张开眼睛,嘤的一声就扑到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伏在他胸脯上的身子,颤抖得明显。
“天哥哥,你终于醒了。静宜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诉说着自己的忧伤,他抬起眼睛看着四周,脑子却飞速的在回想。大榕树下的柏油路旁,他和她相拥着安然入睡,她大声的唤着“彩云”,却遭遇人车夹击,他杀退了车子,却被不明人物在后持枪击中,枪没击中要害,但他却倒下了。
几小时前的事情在脑中急掠而过,他还能牢牢的记住她的脸,他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骆静宜看着他的目光忧伤,短暂的哭泣之后,抹了一把眼边的泪:“天哥哥,那个女人那么坏,你不要喜欢她。”
“什么?”
“你救了她,她却开枪杀你。”她噘着嘴巴又要哭。他疑惑不解,侧边骆刚似是思潮起伏,终于递给他一台电脑,屏幕上播放着一段清晰的监控视频。
骆家这种重要军官,家里及门前的街道,险要处都装有隐弊的监控镜头。昨晚的那一场刺杀,便尽数被录了下来。
视频里,聂皓天英勇无敌的击退了歹徒。被他护下的林微,却在他的身后悄然的举起手枪,伴着一声枪响,他颓然倒下,而她竟跳上那辆追杀他的黑色轿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