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行握住了缰绳,瞬间就控住了这马。
他骑在这马上,视野高过其他人,又想起幼时大哥二哥都在父亲的教导下开始练习骑射。
就只有自己坐在轮椅上,只能羡慕地看着。
那时候哪怕他年幼,也知道是这双腿让自己不能像哥哥们一样。
穷尽一生,都可能无法骑上马背,纵情奔跑。
可是没有想到,长到弱冠之年却有了转机,让他双腿伤势尽复。
谢易行一时间只感到豪情万丈,仿佛这周围的围栏也不能拘束住他。
“驾!”他双腿在马腹上一夹,这温顺的马儿就绕着围栏跑了起来。
众人见这马儿的脚步一开始还温吞,后来就越跑越快,变得迅疾如风。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宝意跟柔嘉也让到了场中,看着马背上的谢易行身姿潇洒。
仿佛褪尽桎梏,一张俊脸上也露出了飞扬的神采。
他们还从未见过谢易行这般飞扬的样子,哪怕是柔嘉看着他,也得承认双腿好了的谢易行在这京中比起任何出色男子都不差。
这个念头更让她对自己遗失的玉坠执念深了一分。
是玉坠才能让人有这样奇迹的蜕变,上一世能够铸就自己,这一世也能铸就谢易行。
她目光追逐着这抢了自己机缘的人,看他操控着马在场地里跑了几圈,然后一勒缰绳,让胯下的骏马慢慢地缓了下来。
密集的马蹄声原本犹如雨点,溅起飞扬的尘土,也渐渐消散。
马蹄声变得清浅,这策马的人最后停在了兄长跟两个妹妹面前。
谢易行骑在马上,背对着骄阳,朝着兄长和妹妹露出一个微笑——
策马扬鞭,原来是这种感觉。
一直屏着呼吸的谢临渊见到弟弟这一手浑然天成的骑术,立刻鼓起了掌。
他一拍手,宝意也跟着反应一致地拍了起来。
“好!”谢临渊眉飞色舞地道,“我们谢家儿郎,果然是天生的骑马好手!”
原本以为要练上一段时日,弟弟跟妹妹们才能够自如的驾驭马匹,结果这才一下午时间,就看到他们各个表现都出众无比,已经能够熟练地自行御马而行。
谢临渊心中感慨,在回去的路上骑着马走在马车旁,也透过掀起的帘子对坐在里面的弟弟和妹妹们说:“比起哥哥当年来,你们的表现可厉害多了。”
谢易行坐在正中,左手边是宝意,右手边是柔嘉。
听见二哥的话,他看向车窗,对谢临渊说道:“二哥你当年学骑术的时候还是稚龄,我跟宝意他们比起你初学的时候年纪大了多少,比你学得快也是自然的。”
他这么一说,谢临渊就觉得颇有道理。
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等回到家中一家人齐聚的时候,就踊跃地向父母汇报了今日的成果。
上回家宴之后,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就成了宁王府的新习惯。
宁王听着次子说起今日他们在别庄练习骑术的顺利,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好!”
本来说着让幼子跟两个女儿在秋狩的时候跟着一起去,宁王心中其实没有存着特别大的期望。
可是现在一看,到时候要独自骑着马上场,那是绝对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