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他身上处处都是暧昧痕迹,雾气都掩饰不了他肌肤上的颜色,乔行颂抬手擦了下镜面,雾气瞬间被凝成水珠挂在光滑的平面上,扫露出他的一双眼。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纠缠了两个多小时的胶着、被情欲折磨的难捱,还有旖旎的温存,那是肉体的交融,更是乔行颂心理上的诘难。
他在浴室中逗留了不知多久,才推开浴室的门,走到床边,将沉睡疲惫的喻湫抱起,带着他去清洗。
……
清晨闹钟不要命的响,吵醒了喻湫,睁眼的那一刻说是断片了也不夸张。
那一瞬间喻湫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是几时、不知闹铃响起来的意义。
他愣是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钟,才呆愣地起身,坐起之后,突如其来的疼痛才慢半拍地让他感知到,顿时只觉自己的腰身腿根都要从骨髓里断了。
喻湫撑了一下床,被子从他身上滑下,露出身上正穿着的一件黑色的、明显大了不少的T恤。
他忍着手臂也在发抖的不适,轻轻抽着气,牵了牵衣服,熟稔地往下、往身上看,在这一刻,遗失的记忆才在脑海中浮现。
仅仅两秒,喻湫就从虚浮得像被暴雨击打的羽毛变成了冻硬的石块。
衣服是乔行颂的。
身上的痕迹是乔行颂的。
——最后,这间屋子,也是乔行颂的。
熟悉的……事后清晨。
昨晚他被抱进了这里,祈求乔行颂帮他解决因为酒精搞出来的烂摊子,乔行颂帮了,直至他脱力昏睡。
喻湫开始头脑风暴,CPU几欲爆炸。
所以呢?
人呢?
喻湫惊醒,一瞬间就像是被人用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惊得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身体的疼痛,翻身下床就要去找人。
大腿酸得如同断了以后才接上,硬是让他先摔了一跟头,喻湫吃痛一声,站起来,又急忙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风风火火的找了一圈房间的地面上是否有自己的裤子,最后找不到,只能拨了乔行颂挂在衣柜里的一条长款牛仔裤,囫囵穿了,拧开门就冲了出去。
走廊上正在自己身上寻找清凉油的凌陵被他这阵仗吓了一跳,一个哆嗦,又愣住,看看喻湫头上的门牌号,又看看喻湫,人都傻了:“你……”
喻湫大步走了过来,直问:“你看到导演没有?乔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