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算是乱想……”朋友扶着门把手,站在门口叮嘱:“可千万别吵架啊!有话好好说,有什么事好好说!要是又没地儿去了在来我这儿!听见没有!”
乔行颂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对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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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湫的发热期过完了,三天,抑制剂用完了两盒,卧室的垃圾桶的垃圾已经冒出。
卧室的窗户一直打不开,它被乔行颂锁死了,虽然喻湫这两天都有借着看窗外风景的时候研究如何突破,一研究就研究好几个小时,但也依旧没有成效。
好在卧室有换气系统,不然喻湫真的觉得自己会被憋死。
用抑制剂度过的发热期,效果就是睡睡睡,一针下去没多久就想睡觉,正好他又没事,困了就随便睡,一连三天把这一周的睡眠量都快睡完了。
今晚喻湫清醒得过分,发热期过后身上的那种不得劲儿和酸痛消失不见,整个人轻松很多,有了精力托着铁链去洗澡,洗完就出来坐在床上发呆。
呆到很晚,晚到夜里已经又一次死寂了,喻湫的腰也坐得发僵发酸了。
他斜倒在床上,叹了口气。
这三天他一直在适应这种没有时间表也没有人说话的环境,但就是很难适应,一到晚上就难受得浑身像是蚂蚁在爬,焦虑空虚。
喻湫感觉这种生活再来几天,他可能要被关疯了。
监控一直亮着灯,他知道乔行颂每天都会看他,他也可以用这个唯一的通话产品给乔行颂道歉,服软,让乔行颂不要再生他的气。
但他不想。
也可以说……是没那个脸。
虽然从小到大,他对乔行颂撒娇、对乔行颂服软的次数数不胜数,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但这种他犯了大错误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喻湫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故意惹恼了乔行颂还恬不知耻地求他原谅自己。
除了没那个脸,二是也要让乔行颂把气撒完才行。
乔行颂的惩罚内容明显已经很仁慈了,没有饿着他,没有热着他,更没有让他遭受病痛,只是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门,也不来见他。
这一点点惩罚都吃不下,那实在是有点太没有骨气了。
喻湫蔫得像一颗软烂的小草,有点命,但是也不多了。
就在他要和这死寂的夜晚静得融为一体之时,忽的他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很轻,很模糊。
卧室的门他没有关死,微微掩着的,晚上又很安静,这才连外面的脚步声都捕捉到了。
喻湫敏姐地翻身坐起,警惕地看着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