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问他叫什么,小钱缪那时候口齿不清,却每次都好言好语地认真回答,“我叫喵喵,钱喵喵。”
把大人们笑的前仰后合,然后继续乐此不疲地逗他说话。自称钱喵喵的症状几乎持续了一年左右,钱缪终于口齿伶俐,甚至变本加厉,这张嘴越来越欠。当然,后面这句评价主要来自于岑晚。
岑晚第一次得知钱缪这个小名,是她头回去他家吃饭的时候。那天两人正好闹了点儿别扭,但是到家拜访的事又不好临时改期,岑晚只能一声不吭坐上钱缪的车。
那是钱缪自己家,他不吝什么表情管理,黑着脸进门被他爸钱知洲踹了一脚,就明晃晃告诉爸妈说吵架了。弄得岑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尴不尬地陪笑。
钱知洲又踹第二脚,“这才多久?真行!欺负人家闺女!”
钱缪捂着屁股,不高兴小声嘟囔,“是她欺负我!”
“臭喵喵!脾气都给你惯坏了,回头让你爷爷教训你!”
岑晚来之前对钱缪的家庭氛围有所耳闻,可是亲眼所见还是很震撼,原来家庭成员间是可以如此亲近的。
钱缪爸爸叫钱缪什么?岑晚没太听清,不确定。不由得看向他,被他委屈巴巴飞来眼刀,那意思是「看吧都怪你」。
后来到饭桌上,看得出钱缪都叮嘱过,准备的全是岑晚爱吃的。她心里暖,又有点疼,别人的父母甚至比自己的父母还要爱她似的。
岑晚把头几乎埋进碗里,扒拉米饭粒,缪茵心细,眼色示意,吩咐自己呆头呆脑的儿子,“夹菜呀!愣着干什么!自己女朋友还用我张罗吗?”
钱缪剥了只虾,放到岑晚的碗里,语气还是有点硬,“你吃。”
“这个。”缪茵又眼神示意远端的那碟,“喵喵。”
这次听清了,看来刚才也没听错。
岑晚抬起头扭过去求证似的盯着钱缪,难得窥探到他一闪而过的窘迫表情。
“妈,她第一次来咱家。”你不能别叫我喵喵,留点面子吧
“干什么?嫌丢人啊?”缪茵笑,“你不是自己起的名儿吗?”
“喵喵大咯,不让人叫咯。”钱知洲一边吃饭一边起哄
“爸!”
岑晚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儿,钱缪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变好了些。
吃过饭,岑晚在钱缪房间看相册,嘻嘻哈哈故意跟他说好多话,每句话都要加上「喵喵」,故意让他难堪。
钱缪忍无可忍,把岑晚按在自己的床铺上,“你有完没完?那都是我家里人叫的。”
岑晚一脸无辜,认真求知,“所以我不能叫吗?”
这姑娘勾引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一个表情都能让他投降。
岑晚说这句话时是真心假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瞬间钱缪飞快地认同,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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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细节:钱缪在床上不说粗话,除非岑晚自己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