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一刻,她这么想念自己的家乡,想念那个和平世界。
“怎么了?”乙一察觉她的呼吸有异,扭过头去看她,见她神情不对,立刻关心问。
“没事,”余依依不想和他说自己的心情,说了也只是给他增添心理负担,只说,“你的伤口得处理一下才能上药。”
她把他的衣衫合拢,对他说:“你在这坐一下,我去借点东西。”
余依依找到正在收拾车厢的朱红,向她借了一个小炉子和一个烧水的锅。
朱红以为她要烧水喝,说:“你口渴了吗?我的水囊里还有水。”
余依依说:“我想烧些开水给哥哥擦拟伤口,烧开的水擦伤口更安全。”并劝她让受伤的护卫也这么做。
“不需要这么麻烦,”朱红用不能理解的神情说,“以往都是如此,也没见有什么危险,湖里的水很干净,况且,也是热的呢。”
余依依不再多劝,拧着炉子走到湖边,盛了一锅水开始烧。
乙一想起身帮忙,余依依用狠狠的眼神制止。
乙一怕她生气,只好坐着,见她被太阳晒得脸蛋通红,心里闷闷的,劝她:“不需要特意烧水,现在天气热,湖里的水也是热的。”
竟然和朱红说同样的话!
余依依心里有点堵,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湖里的水热也没用,只有烧开了才安全。”
她想到他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这么简单的安全知识都不知道,年纪轻轻就要出去历练,总是要面对那么危险的野兽,又受了那么多伤,心就软了,那点气也散了。
刚好水还要一会儿才开,她就一边给炉子扇风一边给他普及有关细菌的基本知识,告诉他高温消毒是最基本的消毒手法。
还特别提醒他,如果和人打架的时候,看到对方的武器上生了锈,一定要千万小心不要被划伤,一不小心得破伤风就危险了。
她说的这些知识,乙一听起来似懂非懂,但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认认真真记下。
余依依见他态度认真,说得越发认真,恨不得把生物书都背给他听——可惜她背不下来。
等水烧开,她用开水烫了毛巾,稍微晾凉,仔细给他把伤口擦拟干净,然后给他涂药。
余依依觉得世上可能没有比乙一更配合的病人,整个涂药过程,他既不乱动也不喊痛,十分配合,让原本还有点紧张怕弄疼他的余依依渐渐放松下来。
“你都不觉得痛的吗?”涂好药,余依依用纱布给他简单地包扎。
“不疼,”乙一立刻就答,又沉默几秒,开口夸奖,“你的药涂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