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也受人制约?
还是说,他纯粹是在权衡利弊?
可阿姒最终没问。
她和晏书珩在身体上可以毫无距离,但心还彼此疏远。
就像适才倏然离去的吻。
心里有阻隔,哪怕正在她身体里亲密无间,也能随时撤离。
他们不仅是晏书珩和陈姒月,更是晏氏长公子,与陈氏长房次女。
晏书珩轻叹,瞧不出情绪。
他在她发间揉了揉,给她掖好被角后,从容套上外衫。
“夫人早点歇息。”
从卧房出来后,晏书珩独自在廊下立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
清晨,他叩开祖父的书房。
祖孙二人说了什么,阿姒也不清楚,只知道晏氏坚持中立。
阿姒并未失落太久。
才联姻多久,联系未深。若陈晏两家立场对调,陈家也会做出同等选择。
爹爹常说,为人处世,有时需当断则断,有时需留有余地。
陈晏之间显然属于后者。
不能就此和晏书珩生出嫌隙,那日后,阿姒愈发用心地打理族中事务,连晏老爷子也赞她识大体。
但这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
八月,阿姒表兄姜珣来南阳赴任。
表兄对朝中局势多有了解,阿姒隔三差五便往姜珣府上跑,也想通过表兄,拉拢拉拢与爹爹政见不合的舅父。
姜珣的乔迁宴那日。
晏书珩出城办事,阿姒独自前往,表兄妹多年不见,相谈甚欢。
晏书珩来时,看到他的妻子笑得前仰后合,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和往日端方娴雅的世家妇截然不同。
原来,她放松时是这般模样。
他安静地看了稍许。
姜珣先察觉晏书珩来了,寒暄交谈后时辰已晚,几人在府前道别。
走前,姜珣宽慰阿姒:“表妹放心,我会尽量说服父亲。”
阿姒感激地点头。
上了马车,晏书珩和阿姒继续相敬如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阿姒心不在焉。
晏书珩眸子微微眯起。
他轻叩桌案:“夫人就不问我,此行出城是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