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吐吸了一口气，他仿佛才缓过来。口袋里的信纸已经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捏皱。
但身体缓过来了，精神还没缓过来。
贺枕流慢半拍地响。
之前，林加栗跟他说，她挺喜欢……
“嘭！”
突地一声响，让他回过神来。
是饮料杯猛地磕在桌面上的声响。
贺枕流移过去视线，才发现是刚刚那伙人准备走了。
几人本来就是打完比赛在一旁喝饮料吃点东西休息，现在有人讲桌面收拾了，东西扔进了一边的垃圾箱。
几人说说笑笑，讲着晚上的聚会，也有几个偷偷冲他瞟来眼神。
贺枕流动了动自己刚刚还僵硬着的手臂，迈动腿走过去，“同学……”
“走了。”
忽地，有人说话。
声音很冷很硬，贺枕流看过去，发现是之前被叫做队长的男beta。
“等下更衣室要关了，赶紧去换个衣服洗澡，不然你们晚上活动还去不去？”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是默默收了各样的心思，真的听话准备走了。
顿时无人说话。
几人路过他，那名队长走时，还冷冷地瞟来他一眼，毫无善意。
“——哎，我说，你怎么什么时机不好，非要挑这个点撞这个枪口呢？”
等到那群人身影消失在拐弯处，一道嗓音从旁边传来，贺枕流转过头，发现是个圆脸的oga。
oga妹抱着她自己的网球拍，冲他直摇头。
她刚刚也在那一伙人之中，就趴在林加栗边上。
贺枕流皱了下眉，“同学，你说时……”
“时机啊，我说时机。”oga妹点头，“今天我们队长准备趁着聚会时候跟我林姐表白的呢，你看看你，你挑的表白时间多好，正好就比他早俩小时，直接抢了先，他不记恨你才怪。”
“啊！不过话说回来，林加栗今晚要跟她哥吃饭，本来她也不去聚会，那队长本来也没机会……嗯嗯嗯……但不对，还是被你抢了先表白。还是你的错。”
oga一番摇头晃脑的分析，贺枕流愣了下，面无表情反驳，“我没准备表白。”
“是吗？”
oga妹瞧了瞧他的手，“那是什么，情书吗？”
“……这不是情书，我只想认识——”
“嗤。”oga妹发出嗤笑，“这年代正经
人谁认识人写信啊，还说不是情书？”
贺枕流：“……”
他表面镇定，内心已经慌了。
那这么说来，林加栗看到了他准备拿出来的信，不会一开始就觉得，他要表白吧？？
虽然刚刚，他可能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小心，可能不小心脱口而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甚至他也没搞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来，但是他也没说完，应该没被一锤定音……
等下，那林加栗的那句回应。
她说，她挺喜欢——
贺枕流又死机了。
“——抱歉。”
oga妹刚走出去几步，就看刚刚那个身高腿长的alpha追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