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慈烺不休息,他也不好离开,两个人就这么一边喝茶一边等着。
今夜是七月初五,天边挂着一轮月牙儿。不知过了多久,北镇抚司衙门外突然传来几声马的喘息声。
朱慈烺听到后,连忙向门外走去,骆养性也紧随其后。
大门外,朱慈烺看见两个人从马上下来,一个人正是王来,另一个人大约不到40岁,面颊瘦长,脸上虽有倦色,但仍刚毅有力,不是史可法还有谁。
不容有他,朱慈烺箭步迎上了史可法。史可法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十多岁孩童冲自己走来,料定这个就是太子殿下,刚准备行礼,就被朱慈烺一把托起。
“史大人,不必多礼,路途辛苦了!”朱慈烺握着史可法的手,一边说着一边将史可法往大厅领。
史可法这下可真的是受宠若惊呀,虽说领着他的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可这是大明的太子,未来大明的皇上。他从小接受的便是忠君爱国,尊卑有别的儒家教育,所以朱慈烺对他的态度,让他心中感激涕零。
“太子殿下,臣惶恐”史可法挣开朱慈烺连忙跪下“臣何德何能,值得太子殿下如此待臣,臣必肝脑涂地,以报殿下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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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连忙扶起史可法,说道:“史大人,不必多礼,你还没用晚膳吧,骆大人,快去备宴。”
骆养性和王来领命而去。
多年后,史可法再谈起今夜之事时,仍老泪纵横,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深夜等待自己的身影,也正是这个身影改变了他一生。
入厅落座后。
在朱慈烺再三坚持下,骆养性、史可法终于同意和朱慈烺一起用餐。王来在旁边侍奉,朱慈烺突然想到王来从清晨便去传达旨意,至今方返回来,这一天也是辛苦了。
“王来,你也坐过来一起用膳。”朱慈烺冲王来招招手。
王来一脸诧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作为一个太监,还是一个小太监,身份卑微,如今太子殿下竟然邀请他同桌吃饭。
王来当然不敢和朱慈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别说是他,就是大太监王承恩来了,恐怕也不敢和朱慈烺平起平坐。
王来连忙跪下道:“太子殿下看得起小人,咱家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小的怎敢僭越。”说完后王来不停的给朱慈烺叩头。
王来心里其实真的是非常感激朱慈烺的,因为太监本身就比正常男人少了一点,为人所看不起,朱慈烺是什么身份,当朝太子,不仅没有看不起他,还邀请他一起用膳,这是多大的荣耀,王来觉得自己祖坟冒烟都换不来这份荣耀。
其实,朱慈烺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王来连续赶路为自己办事辛苦了,朱慈烺这个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会亏待为自己办事的人。
“王来,难道还要本宫去搀扶你么”朱慈烺见王来跪着不动,不由加重了语气。
王来连忙磕头,哭泣说,太子大恩大德,他永远铭记在心,为殿下肝脑涂地。但是仍然是跪着不敢动。
朱慈烺见王来还是不动,不由笑骂道:“你可真是奴才命,罢了,这儿不用你服侍了,早点去休息吧。”
王来见朱慈烺骂自己,反而不哭了,高兴的说:“小的永远是殿下的奴才。”说完便退下了。
上面的一幕被骆养性和史可法尽收眼底。
骆养性对此没觉得什么,因为他本身也是武人出身,平时大大咧咧。而史可法却不一样了,他对朱慈烺又有了新的认识,至少史可法觉得朱慈烺适合仁心宅厚的太子。
大厅内就剩下朱慈烺、骆养性、史可法三人了。
朱慈烺为史可法接风,史可法连忙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