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一下,好不好?”
如同安抚,又好像是鼓励,他轻拍她的背:“不舒服可以喊停。”
接着,他后退了半步,然后在夏蔚的视线里,缓缓跪蹲下去
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触感。
是海边潮湿的沙粒,是天际昭示风暴的雨云,是浸满水分的棉花。
夏蔚想起自己夏天时喜欢趴在床上看漫画吃冰棒,那时家里没安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闷热高温很难随着扇叶转动而散去,冰棒化得很快,总是不小心就流满手。她怕沾到书页上,不得不把手指上的黏腻吮干净。
果味,牛奶味,反正都是代表夏天的味道
夏蔚的手指蜷缩,难抑地插进顾雨峥的发间。
男人的发梢,短,不够柔软,无法给她更多支撑,她需要极力控制,才不会向后仰倒。
房间顶灯那样洁净,刺目,甚至是苍白,使夏蔚丢了视觉,她扬起脖颈,眼前净是雪花点,好像无信号的电视台。
听觉倒是瞬时拉满,细碎的吞咽声来自顾雨峥喉间,她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清醒地沉浸其中
很漫长,很煎熬。而且顾雨峥这人说话不算数,说好的,可以随时喊停。夏蔚确认自己喊了,不止一遍,但顾雨峥假装没有听见。
她还掉眼泪了。
与情绪无关,只是身体反应,无法自控,眼前朦胧,神智也混沌。
直到顾雨峥起身,恶劣地来吻她。她猛地把人推远,害得顾雨峥笑起来,怎么还嫌弃自己呢?
过分了
当晚夏蔚选择抱着自己的毛绒熊入睡,一张床画出楚河汉界,绝对不允许顾雨峥再靠近分毫-
夏蔚离
第41章(第55页)
开前,把家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拍了照,回到上海后,一张张翻给外公看。
是想让老人放心,家里都很好,虽然房子没人住,但只要稍加打理,一切如常。
人上了年纪,怎么会不念家。
夏蔚后来有些后悔给外公看照片,因为外公明显没有转过来弯儿,打乱了原本的一套思维。他问夏蔚,家里的君子兰呢?厨房阳台怎么空了?
夏蔚哑然。
那些君子兰,早在前几年就送人了。
小老头又糊涂了。
晚饭时,夏蔚问外公,觉得这里好,还是家里好?
外公答不上来。
夏蔚又换了个说法,上海好,还是荣城好?
这下外公思绪再次飞远,反反复复和夏蔚讲起自己在荣城一高当老师时的故事,讲他带过的每一届学生,讲学校哪里种着玉兰,哪里养着兔子和野鸭。
外公讲,夏蔚便听,也不打断。
直到外公问她:“咱们这是在哪?”
然后起身去穿鞋子,要回家
夏蔚是从这一天开始,萌生了带外公回荣城的想法。
原本带外公来上海,是为了看更权威的医生,也方便照顾,现在病情稳定,虽然时不时糊涂,但这避免不了,身体其他检查也没有大问题,已经很幸运了。
夏蔚询问了医公屡次提起回家两个字,便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