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众叛亲离啊?”明麓想起早上在绿汀,明启和明善那始终对她阴郁的脸色,笑了笑,“我没亲戚呀,没有人管过我的死活,我爸爸不在后,我就也不存在一样,所以我管他们干什么。”“麓麓。”“奶奶,我现在就愿意和你跟爷爷说话,因为我是你们养大的,我眼里没有其他人了。你别说了好不好,就当是我自私好了,只要他不主动和我分手,我就不想管他们家里的想法了。要是和岱历亭分手,那我等他结婚后……我可能就离开了,没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能试着一个人过,在一起了再分开,我一个人就过不下去了,我等他三年就够了,一生太漫长了。”“麓麓。”明夫人语气瞬间急了一些,没想到说着说着,她冒出了这么一句。“我不想在你面前提爸爸,我怕你伤心,奶奶,但是他在的话,肯定会说,我们麓麓喜欢就行……”她沙哑地说,“他不会跟我说要长大一点,懂事一点,他只会想要我从小到大,都开心。可岱历亭去和别人结婚了,我这辈子怎么开心呢,我连过一天都没办法。”明夫人迅速挂了电话,没敢再劝她了。明麓怔怔地放下手机,吸了吸鼻子。一晃眼,余光里好像有一抹身影,她歪头去看。目光所及,岱历亭站在半开的休息室门口,手还搭在门把上,人正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明麓愣了愣。男人走了进来,走到床边。明麓爬起来坐着。岱历亭屈膝在床边,双手扶着她半裹着薄被的肩头,认认真真看着她,说:“我不会和别人结婚的。这个想法不能有,知道吗?”“我……我随口说说的。”岱历亭:“随口说说也不能。”他有点怕,以前没想,但是现在她显然已经想到了,“别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们会结婚,会永远在一起,我会永远爱你,小麓。”开心。去她最喜欢的地方生活。……他一字又一句的话,确实让明麓安心了不少,闪闪烁烁的眼神渐渐停止了流转,就看着他,好像安定了下来一样。岱历亭很久之前就觉得,现在是他离不开她了。他这辈子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看重的东西,二十多岁到现在三十多,都只关心着一个明麓;她在他这几年忙碌的工作生涯里占据了很多空间与思想,无论在国内还是在澳洲,时常会想起她,她是他最牵挂的一个人了;她还小的时候怕她有事没人帮忙,现在大了怕她带着喜欢一个人就这样过着一辈子。他知道自己在一起了就绝不会再放她一个人了,但是全世界都不知道,以至于好像给她说得说得,她也要相信他有一天会离开她一样。岱历亭没法想象要是哪天这小东西离开这个世界,那他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想不了。他起身坐到床边,把迷迷糊糊还困着的人抱到怀里:“睡觉,我陪你睡觉。”明麓其实知道他不会和她分开的,说出口的那个结局,她也真的还没有认真去想过,之所以会忽然说出来,是因为,只要分开了,她绝对过不下去了。相识一场总要有一个结局,或两个人,或她自己。所以不经意间就脱口而出了。没想过被他听到了。她埋入男人肩头,蹭了蹭,撒个娇,说她胡说的,让他不用担心。岱历亭抱着人轻轻抚着哄她睡。外面雨水不停,浅浅的淅沥声很有催眠的效果,不多时人就在他怀中睡着了。岱历亭轻手轻脚地把她放下,盖好被子。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了,只是眼眶的晕红因为刚刚的电话,又染上了。岱历亭很忙,但是还是在休息室了干坐了一个多小时陪着她。直到特助有事找他。说了下各个项目的事情,说启恒控股的事情,又说了下岱家找过他打探他与公司的情况。一件件地说完,岱历亭喊住转身要走的特助。陆川回头看着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岱历亭:“帮我把下周的机票改签。”机票是陆川定的,定的下周周五的。恰好周末事情不多,所以岱历亭准备那天启程。陆川问:“您想改到什么时候?”今天周四,岱历亭说:“改到周一吧。”“周一。”陆川略有些迟疑地说,“周一有事,岱总。”“周末我加班。”陆川徐徐点头:“好。”岱历亭:“我应该会在澳洲长驻,偶尔回来再说。线下应酬后续不要安排了。”陆川颔首,这两天就一直在准备他离开的事情,六十层总裁办各种人事调动,连他也身兼多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