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历亭白天在公司忙,傍晚回了家去陪明麓吃了晚餐,末了才再次出门。明骁今天也不再约在一般保密性差的地方了,今晚的局,在北市一间高级会所,元霆会。去的除了经现,还有段逸和席权。他刚进包厢时,隔着一扇屏风,后面的沙发处就传来了段逸热火朝天的感叹:“明麓怎么会喜欢那家伙的,想不通。”经现边品茶边说:“有什么想不通的,岱历亭老带她玩。”段逸:“还是难以置信,你懂吧?差了一把年纪,还是叔叔辈的。”经现颔首:“不然明骁都气疯了。”段逸将心比心道:“是我我也疯啊,那只小鹿儿怎么想的,岱总就是有点钱加上长得也有那么点东西罢了,但是终归是不年轻了嘛,老男人了。”岱历亭:“……”一晃眼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屏风后露出身影。段逸笑笑招呼:“哎呀,岱总你来了,不好意思啊,不是有意背后说你坏话的,我说的是实话。”经现:“……”席权:“……”岱历亭都没给他一个眼神,兀自过来坐下。段逸还很感兴趣地问他:“怎么回事啊,明麓那小可爱,为什么喜欢你啊?”岱历亭没说话,无声端起放在眼前的一杯茶,喝了口。段逸看他那不想说话的表情,顿时忍不住调侃,“你是怎么知道的?该不会是她跟你表白了吧?那你可怎么办啊岱总?明麓可还小,您这得好好想想怎么拒绝才能不伤那小可爱的心啊。”岱历亭看看朋友,薄唇微启:“我没说,要拒绝她。”话音落下,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像是一场暴雨初歇一样,整个世界都沉浸在静谧之中。段逸被震惊到一眼不眨地盯着他;连着一向不理破事的席权也朝岱历亭瞥了过去。刚好外面有侍应生进来送酒。满满上了一桌后,包厢恢复安静。段逸适时回过神来,盯着岱历亭的脸色也缓缓僵硬起来,不可思议,震撼非常。经现看到他那两好友都很懵,叹息一声,给他们解释了下从头到尾的事情,从他在览市偶遇,到前晚明骁的掀桌,到今晚明骁这聚会的目的,估计是想让他们来劝岱历亭的。全部说了出来。段逸听得话都不会说了,半晌,才总结:“原来明骁掀桌,不是因为明麓喜欢你,而是你喜欢明麓?卧槽。”那边沉默了半晌的席权,也是忍不住开口了,给了个点评:“厉害。”经现:“……”段逸马上回过头去问经现:“所以,明骁是让我和席权今晚来劝他分手的吗?那你呢?”“我……”经现为难道,“我当然是,站岱总这边了。”“靠,你不怕死啊?”段逸问,“明骁都掀桌了你不怕他今晚拿酒瓶抡死你。”经现痛苦得不行:“谁让我先被岱总发现了呢,没办法,而且明麓那丫头,唉,喜欢好多年了,我总得给孩子个面子。”“……”快喊嫂子了还孩子。说着,包厢门被推开,明骁进来了。段逸和经现都马上闭了嘴,怕酒还没喝就被他打,惹了岱总这个向来优雅矜贵的,他可能不会动手,只会背后在公司的事情上阴你两招,让你痛一下;惹了明总,好家伙他从来不玩虚的,直接揍,看那掀桌的气性就知道了。进来的年轻男人环视一圈,在经现和段逸中间的沙发坐下;这一坐,刚好和对面的岱历亭四目相对。不过他只一眼而已,就阖下了眼直接拿起瓶白酒就开了起来。包厢灯光澄亮,照得穿着花色衬衣的男人眉眼一片冷峻,帅气脸孔上一点没有往日的俊逸神采,看着有点疲惫和冷酷。段逸看看他后,先打破沉寂开口:“明骁你看着怎么有点没精神的样子?最近忙啊?”“没有,两天没睡而已。”“……”大家一阵寂静。段逸勉强笑笑打破窒息的气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了辛苦了,我们明总这还没结婚呢,操着一颗当爹的心。”末了他极其尽责地发挥起了这一趟的责任,看向另一边叠着腿优雅坐着的岱历亭说,“历亭,你说……大家这关系,你和麓麓,确实有那么些不合适吧?”岱历亭看着手中的茶杯,语调温和慵懒:“可能有点,但没办法,喜欢就是喜欢了。”话音方落,对面的男人一下子就甩下了手中的开瓶器。咣当一声,砸在了满是玻璃的茶几上;开瓶器又打着圈撞向了那上面几瓶还没开的威士忌和红酒,弄出来叮铃啷当的一阵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