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弟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王垚说的话算不上证据。”见谢叙沉默,楚清问连忙说,“毕竟他没有亲眼看到,我可以替师弟……”
“闭嘴。”赵子墨打断楚清问的话,“这没你说话的份。”
他朝掌门道:“师兄,我看要将此人逐出宗门,才能宽慰我那可怜的弟子。”
“好歹也是怀真的弟子,怎么说也要等怀真回来了再行处置。而且你怎么知道你那弟子一定就是死了?”
林至柔似提醒着什么,慢悠悠地说:“万一谢叙要是没杀人,你这一通处置,岂不是寒了人心。”
“放屁!”赵子墨瞪着林至柔,完全没听出她的话外之意。
“这弟子一看就心术不正。我当初就说了,这种人进我太一宗万万不可,结果白听非要收他。还说我弟子是叛徒,我看他才是叛徒。”
谢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大脑被凌乱的声音侵占,他早已听不见其他人的话。
“他们没有证据就这么冤枉你,谢叙,你怎么忍得了?”
“就是,那人还差点伤了你的师兄,实在是不可饶恕。”
“……”
脑海里闪过楚清问苍白的脸,谢叙眼神微暗。
声音发觉他被说动,更加卖力:“杀了这些人给你师兄解解气。”
“对,他们敢这样随意对待你的师兄,罪不可恕,杀了他们!”
谢叙手指微动,意识濒临崩溃间,闻到了一点清香。
是楚清问身上的味道,很淡,平时不凑近根本闻不到。
眉眼间的阴霾散去,他偏头看向楚清问。
站在那里的男子低着头,绷着身体一点点往外挪,碎步看得人莫名想笑。
风从殿门外吹来,他瑟缩了一下,脸色白了几分。
想溜去给白听报信,让他尽快回来给他们撑腰的楚清问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对上谢叙那双毫无情绪的黑眸,登时有些小慌。
他想替谢叙说话,两次都被忽略和打断后又有些纠结,不知道再次开口会不会被人怀疑他不是真的楚清问,引来杀身之祸。
不管如何,也比被反派记恨好。
想到这,楚清问转身,也不去想着找外援了,大声道:“我可以为我的师弟作证,他没有杀人。”
“你?你是他师兄,和他一伙的,你的话有什么用?”赵子墨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闭嘴,别打扰我们。”
“刚刚就听你为你师弟说话了。”倒是林至柔来了兴趣,调笑道,“但你不是讨厌你这个师弟的吗?现在为他作证,你确定?”
她虽是在笑,目光却如炬般不断审视着楚清问。
就知道肯定会被怀疑。
楚清问挺直背脊,撑住林至柔的审视,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之前是因一些误会,现已解开。在妖兽伤人前,陈沣就已将我打晕,他觉得我太废物,所以没对我下手,说是留我回宗门通风报信。”
“一派胡言。”赵子墨不淡定了,又拍桌子。
楚清问直接把他当成被剧情影响到智商下线的人物,没有理会,继续道:“等我醒后,听见陈沣说要杀人,我怕被发现,只能假装晕着。在陈沣动手杀人时,是师弟阻止了他,两人打起来,陈沣落入下风,想走被师弟阻止……”
说到这里楚清问一顿。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谢叙为什么停住,看上去像是被梦魇缠身般,陷入了某种挣脱不了的困境。
“师弟因头疼难耐,短暂失去意识。陈沣见此想借机杀人嫁祸于师弟,被师弟再次阻止后,故意留下冤枉师弟的话逃走。之后王垚醒来,吵个不停,师弟被吵得更加头疼,控制不住自己,对着石头挥了一剑,并不是想杀王垚。若师弟真杀了陈沣,还回来做什么?”
“况且,”楚清问挺直背脊,声音抬高:“我师弟如何能将陈沣尸体毁到毫无痕迹?”
“住口。”赵子墨理智全无,只剩勃然大怒,“师兄,这弟子为了维护师弟,满口谎话,不可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