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锐闻言震惊得嘴巴开合好几下。
好半晌后,他才一言难尽地说道:“如此说来,即便我不半道逃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我半道逃跑,身受重伤,拖累了谨娘一两年,到头来竟是白忙活一场。”
宋时桉白他一眼,哼笑道:“你又没有前后眼,当时那个节骨眼上,你逃了才是对的。
若是不逃,我又生死未卜,是想让宋家被人一锅端了?
再说了,你要是不逃,不重伤跌落悬崖,还遇不到二弟妹呢。
一次重伤换来与二弟妹的一世姻缘,不好么?
还是说,你觉得这买卖有点亏?”
宋时锐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可不要在大嫂跟前乱说,回头传到谨娘耳朵里,她肯定当即就收拾包袱要回七里沟。”
宋时桉轻哼一声:“瞧你这出息。”
宋时锐抿了抿唇,有心想说大哥你也没出息到哪里去,大嫂给我娘子夹几筷子菜你就吃味得又是撒娇又是卖乖的,一看就是个夫纲不振的主。
但他没敢。
大哥打小就比自己有心(阴)计(险),自己就没赢过他一次,还是别自找没趣了。
兄弟俩又说了好长一会子别后种种,这才并肩离开大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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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桂苑这头,姜椿正看着丫鬟们收拾准备送给钟文谨的物什。
她还偷摸从那个只有自己能碰的箱子里“拿”了两斤红枣、一包银耳以及两支绒花出来,让桂枝加进去。
犹还觉得不够。
本想再添两匹绸缎两匹细棉布进去给钟文谨做衣裳使,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虽然是好意,但钟文谨跟自己这个大嫂还不熟悉,自己要是热情过头,没准人家会怀疑自己的用心。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宋时桉回来后,见东次间里乱糟糟地摆了一罗汉床的物什,他连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顿时就又吃味了。
他没好气道:“娘子,你是不是对二弟妹太热情过头了些?”
二弟妹不就是开了十几间铺子吗,回头自己就给她挣够十几间铺子,省得她眼馋旁人的。
“好了,就这些,都装进箱子里,然后让两位妈妈给二奶奶抬过去。”
姜椿吩咐桂枝一声,这才对宋时桉道:“二弟妹农女出身,我也是农女出身,我这叫惺惺相惜好不好!”
不等宋时桉回应,她就板起脸来,哼笑道:“说起这个,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刚才用晚膳时你作什么妖呢?”
宋时桉伸手将人捞进怀里,轻哼道:“谁让你满心满眼都是二弟妹,都快忘了我这个夫君是谁了。”
姜椿拿手轻推了他的胸堂一下,哭笑不得道:“你幼不幼稚,竟然连二弟妹一个女子的醋都吃!”
宋时桉理直气壮道:“我就吃,你待如何?”
姜椿故意逗他:“你吃你的呗,我还能因为你吃醋就不跟二弟妹来往了不成?没这样的道理。”
宋时桉将人抵到墙上,恶狠狠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姜椿踮脚凑到他耳边,嘻嘻哈哈地小声道:“我没种呀,我一个女子哪来的种?夫君有种就行。”
宋时桉:“……”
他板着脸,冷冷道:“吵架呢,你给我严肃点!”
姜椿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严肃不了一点。”
宋时桉真是给气笑了。
姜椿又在他唇上嘬了一口,然后把脸一抹,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你差不多得了,再胡搅蛮缠,仔细我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