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桃还要推让,辛槐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扶着门框进了东屋。
这是辛槐父亲的卧房。
屋里没有点油灯,黑乎乎的。
“父亲。”辛槐摸黑进了屋,熟门熟路地走到床前。
黑好啊!黑,父亲就看不到他憔悴虚弱的脸色了。
“槐儿……咳咳……”病**一只手胡乱伸了过来。
辛槐连忙握着那只粗糙的大手:“父亲,我回来了。”
辛父咳嗽了一声,才问道:“衙门是不是又出大案子了?怎两日未回来?”
怕父亲担心,辛槐自然不能说实话,敷衍道:
“不是,就是来了位钦差大臣,胡知县怕出差子,让我们住在衙门,好随时待命。”
辛父虽已离开衙门,但做了二十多年捕快捕头,早已将衙门当成了家。
衙门的事一直牵挂着呢!
但作为一个父亲,他更担心牵挂自己的儿子。
他这个长子,七岁前,那叫一个天资聪慧。
三岁能识字,五岁能背诗,那一个聪明……当时街坊邻居谁不夸一声“神童”?
可到了七岁,突然就得了失魂症。
不言不语不认人。
他不知请过多少郎中,和尚道士,甚至神婆,花了不知多少银钱,可都看不好。
没想到,十年过去,他早已绝望,长子却突然好了。
仍和小时候一样聪慧。
不,比小时候更加聪慧。
听衙门里以前的同僚说,槐儿在衙门里可是断案小能手,常得胡知县夸赞呢!
长子好不容易恢复,他可不想长子落得像他这样,遇上大案子,被歹人打得个半死不活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