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辛捕快……”
就连猪肉铺的老板，也对他拱了拱手。
张三潘富贵吆喝道：“如今是辛捕头了，今儿刚升的。”
于是众商贩连忙改口：“多谢辛捕头。”
颜少卿看着辛槐，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你对街坊倒是不错。”
辛槐放下车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街里街坊的，应该的……”
他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帮人家解忧。
这是职业道德。
见了白头巾，颜少卿不免又想起了秦无极：“也不知那厮躲哪儿去了？”
马车又走了两刻钟才停下。
几人下了马车，进了一条巷口长着一棵大柳树的巷子。
推开李氏说的那个院子，里面果然无人。
一个两进的院子，房子不错，院子里还种了花，一看便知这里住了女人。
辛槐进了屋子，一间一间地看着。
边看边道：“屋子里有多人生活过的痕迹。”
颜少卿跟在他身后，道：“应该有下人。”
毕竟，这院子不错，主人家情况必定不差。
等进了后院，这里种的花更多，虽只开了少数几种，但看上去，红花绿叶，赏心悦目，让人心生愉悦。
踏入后院的屋子，辛槐转了一圈，都要走了，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再次发现西屋的房间格局有点问题。
这种事在蔡氏家已经经历过一次，颜少卿熟练地搬开衣柜，推开青砖墙上的砖门，找到了后面的暗室。
暗室很暗。
颜少卿举着火折子，率先走了进去。
才进去，便捂了下鼻子。
里面的空气浑浊难闻，有股子怪味。
不过，他这人心性坚定，轻易不会被影响了。不就是气味难闻一点吗？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
辛槐捂着鼻子也很快适应了，但真永不行，才进来，又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退了出去。
颜少卿瞟了他一眼，高挺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不再看他，举着火折子，仔细打量着暗室。
里面也是个小佛堂，供奉的竟然也是白莲圣母。
供桌上的香炉里满满一炉子香灰。
也在莲花底座下找到个暗格。
只是可惜，里面什么都没有。
颜少卿站起身，沉着脸道：“也就是说，邓玉堂的相好，也是白莲教的？”
辛槐没接他这话，而是盯着供桌上的香炉，然后，弯腰凑了过去，闻了闻，又闻了闻。
颜少卿不解，问道：“你在作甚？”
辛槐突然直起腰，激动地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颜少卿被她突然的激动吓了一跳，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辛槐指着香炉：“大人闻闻看，有没有感觉这香味熟悉？”
颜少卿不明所以，但仍弯腰去闻那香炉。
可香早熄了，香炉里的香就算还残余着香味，也不浓。
何况，暗室内空气污浊，一股浓烈的怪味，掩盖了香炉里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