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贺笙催促。
他依言照做，人类还是需要睡觉的，阖眼没多久他的呼吸声变得轻而绵长——睡着了。
贺笙扭头看靠在车窗上睡过去的他，然后又扭头看车窗里他的倒影，学他之前的模样用手指描摹他的轮廓打发时间。
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付宴礼再醒来时，他和贺笙头靠头睡在一起，他坐直让贺笙靠在他的肩膀上，沉甸甸的感觉告诉他，她还在，不是梦，也不是他疯了。
付宴礼突兀笑出声，他还没疯，还没出现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记得他，她来找他。
“什么时候了？”贺笙伸个懒腰坐直活动手脚。
“上午七八点的样子。”付宴礼的手表坏了，这块表之前在天灾来临后都没坏过，现在却突然不走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意外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至少意味着这次未来的走向可能会发生变数，这个循环会被打破吗？
付宴礼看着贺笙眉眼弯弯，“车要出发了，你想睡还可以睡。”
贺笙看眼窗外的天空，“不睡了，今晚就能到长宁基地吧。”
“对，天黑之前会抵达。”成和颂接话，他接替苏岩坐到驾驶位，周坛和越浩轩给车加油回来坐回车上，“人齐了，出发吧。”
没有丧尸挡路让车速大大提高，赶在落日前，他们顺利抵达长宁基地。
两拨人分道扬镳，付宴礼带贺笙去他的家。
有了记忆之后觉得付宴礼家里到处是小惊喜。
各种日用品都是双份，这个家里常备她的生活用品，甚至付宴礼还收集了很多她能穿的衣服放在那个“次卧”衣柜中。
哦不对，她住的那个其实是主卧，从一开始这个家里的主卧就是留给她的。
付宴礼在某次循环中意外发现贺笙喜欢那个样子的小夜灯，所以他在之后的循环中都会有意收集这样的夜灯，然后摆到这个房间。
付宴礼很不好意思给贺笙展示他的“军火库”，都是可爱外形的小夜灯，“我觉得这些你也会喜欢，所以顺带收集了。万一你房间的那个坏掉，就可以立马换新的。”
贺笙哭笑不得，“别人末世都是疯狂囤食物和水，你囤小夜灯干嘛。”
“反正我囤食物没用，我活不到吃完那些食物的时候，所以不如囤点我想囤的。”付宴礼随手拿出一个小兔子的拍拍灯，硅胶材质，触感很好，他在“兔子”背上拍拍，亮起暖黄色的灯光。
此时窗外已然天黑，这光照亮两个人的脸。
付宴礼语气带着骄傲，“末世没人要这些东西，但我把我能收集到的全收集起来了。”
贺笙也上手拍这个“兔子”，灯光变成蓝色，她笑出声，“挺好玩的。”
“那你喜欢吗？”
“喜欢。”
“太好了。”付宴礼垂眸看他手上的“兔子”，“如果你不喜欢，我再给你找新的啊。”
贺笙转头打开房间的灯，昏暗的屋子被照亮，她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手指翻飞，一个简易版“爱心”出现在她手中。
钱没用以后，付宴礼还是留了好几张放在透明隔热垫下当装饰品。
包括贺笙以前折纸的材料，也来自于这些。
贺笙用风卷起这张“爱心”轻轻放在付宴礼手上，“我也没别的礼物了，送你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