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呢,这张嘴长在你脸上是老天爷让你用来吃饭的,不是让你来侮辱人的!”
说着就要去撕烂李晚宁的嘴,月落与疏星冲上去帮忙,众女连忙将她们几个挡住。
“这是长公主府,岂容你一个乡下来的放肆!”
“我宿州乃是江南水乡富裕之地,哪里是乡下?我听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女们说那些肮脏话,反而觉得你们没有见识!上不得台面!算什么狗屁贵女?”
“原来是你啊!”李晚宁被打得脸颊一红,在众女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可一想到傅嘉鱼明明已经嫁了落难太子,这么大的造化也没抓住,反而被东宫羞辱成那样,心里又一阵痛快,恨恨的笑道,“你是谢家女,只怕是恼羞成怒了罢?”
“恼羞成怒个屁!”谢流芳当真是怒极了,冲上去便要扯李晚宁的发髻。
场面一时有些混乱,熙熙攘攘的人头,都是些勋贵家的姑娘们,花红柳绿,花团锦簇的,你一言我一句的各种尖锐奚落。
“你们谢家就这样不知礼数吗,当众殴打国公府嫡女,成何体统,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傅嘉鱼看着这场闹剧,觉得有些无趣,只抬眸与混乱中的李晚宁对视了一眼。
李晚宁仿佛被刺激到了什么,扬声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谢家这位家主身怀六甲,生父不详,不知是哪儿来的野种,你们也好意思为她出头?”
众女又是一阵哄笑,看向傅嘉鱼的眼神越发嘲讽。
“这么好笑吗?”
不知何时,一道清冽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昭昭腹中的孩子何时生父不详?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不知道?”
众女一愣,纷纷转向身后。
蜿蜒的九曲桥上,清冷禁欲的男人黑眸沉沉,大手拢在大氅里,阔步走来。
李晚宁难以置信的抬起眼睛,怔怔的看向从外走来的矜冷男人,手指颤抖得厉害。
燕珩眼底含霜,乜李晚宁一眼,“孤的孩子,也是你能随口侮辱的?”
“殿下……”李晚宁哆嗦着嘴唇,身子发软,听到这话,差点儿站不住,在雪地里摇摇欲坠,砰的一声跌在地上。
而此刻,却没人再敢去扶她一把,众女倒吸一口凉气,望着男人眼角眉梢那讳莫如深的笑,噗通都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所有人心中惴惴不安的抬起头来,等待着男人发落,“殿下息怒……息怒啊……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就该出言不逊,侮辱他人?”
“不是的,我们只是——”
“让你们荣华富贵的在此对未来太子妃闲言碎语,倒是孤太纵着你们了。”
燕珩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笑得很轻,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众人感觉到了可怕的气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太子殿下身后跟着几个年轻朝臣,好巧不巧,长公主一袭洒脱的狐裘,同苏大人从暖阁里出来,那些年少华美的王孙公子权贵子弟一个个跟在长公主身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花园里这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