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朝她摇头,示意秋荷不必多言。
“还说什么了?”老夫人偏偏忍不住问了出来。
秋荷一下跪在地上,以额触地:“银杏还说老夫人本就不待见我们夫人,夫人若是死了正好趁了老夫人的心。”
沈云舒叹了口气:“这话一听便知道她是在挑拨我和母亲的关系,我自是不会听信一个奴婢所言。母亲说是吗?”
苏老夫人的面色都卡了卡,悻悻的道:“自然。”
沈云舒这才道:“还好我不是个小心眼的,若我不够大度信了这婢女的话,以后不和母亲一条心了可该如何是好?”
苏老夫人的面色又沉了几分。
沈云舒看向苏明薇:“四妹妹,你身边的婢女毁我名声辱我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要让她毁了你的好名声啊。”
这些话字字句句听起来都是为她,苏明薇反驳不了,可细嚼之下却觉得分明就是在阴阳怪气她。
偏偏老夫人一个眼神过来,苏明薇又发作不得,还起身打了银杏一个耳光:“让你自作主张,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打一顿发卖出去。”
银杏低垂着头,咬着后槽牙不敢辩驳半个字。
姜茶喝了,嚼舌根的婢女被自己主子打了,苏老夫人母女俩都好像被花生卡喉咙一样,脸色不怎么好看。
缓过劲来的老夫人才问道:“督主怎么说?”
沈云舒缓缓道:“昨日督主问我,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夫人都没见着尸体只凭一封信怎么就那么肯定她儿子死了呢?莫非她是巴不得自己儿子死在外面?”
苏老夫人听到这话,浑浊的双眼陡然眯了眯,紧紧盯着沈云舒。
“这话果真是督主说的?”
沈云舒点头:“自然,儿媳没有胆量敢误传督主的话。”
那活阎王为何说这话?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摸不透顾知珩到底什么心思,苏老夫人只得顺着这话道:“我自然也是不愿相信轩哥儿出事,我已让人去边关打探,相信很快就有真相了。”
“不过在这期间,你需得伺候好督主,请他务必要保我们侯府和轩哥儿无恙。”老夫人说得理直气壮。
“儿媳只能尽力一试。”沈云舒借着喝茶,把眼底的嘲讽尽数掩去。
呵,她倒是想看看,苏文华能躲到什么时候!
“你既是身子不适,怕是也没什么胃口,让秋荷装一些到食盒里带回去吃吧。”苏老夫人摆摆手,脸色不怎么好看。
河还没过完呢,就先把桥拆了,沈云舒都懒得嘲讽了,起身行礼离开。
她前脚才走,后脚苏明薇就怒道:“母亲,她一个商户之女,怎么还敢对着我这么阴阳怪气的!”
苏老夫人可以说是厌恶极了沈云舒,这人恬不知耻的狗皮膏药一般贴着自己儿子,若不是侯府这两年亏空得厉害,急需银子撑着,她也不会松口答应沈云舒进门。
“一个被太监玩弄的人,你有什么好和她一般见识的?自掉身价。”苏老夫人眯了眯眼睛,也不知道那督主的话,是真是假。
夜里,李嬷嬷拿着一封书信快步走了进来:“老夫人,边关传来的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