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他也不懂的情绪涌上心头。
也许是他已经全然信任了罗宸，也许是有些事情在内心积压地太久了，压抑地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很想急切地寻找一个突破口。
“罗兄，”冯燊神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也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我以为那个人是我的良人，全心全意地信她，为她做事，我相信我在她的心中是不同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在她的心中什么都不是……”
“她只不过是利用我而已，觉得我没有用了便一脚将我踢开，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太可笑太可悲了，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我不知道一个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与其活着痛苦，倒不如一了百了……”
“就在我要寻死的时候，是公主府派来的侍女救了我，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最爱的人会是伤我最深的人，最后救了我的人却是我一直以来都恨得想要她千刀万剐的人……”
他看向罗宸：“你说，是不是很讽刺？”
“不，”罗宸摇头，“一点都不讽刺，你至少看清了那个人的真面目，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你的人，以后只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便好。”
“是啊，”冯燊不得不承认罗宸是对的，他感慨道：“有的时候人成长的代价是巨大的，经历了那么悲惨的痛苦我才认清了自己所处的现实，也足够了。”
脑海中的那个人影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那是姬凌姝温柔含笑的面容。
从前那个他憎恶的人，现在他一点都不再觉得可恶了，反而还会觉得十分亲切。
终究是不一样了。
他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所听到的也不全然都是准确的，所经历的也有可能只是虚情假意。
“我敬冯兄一杯，就当是恭祝冯兄脱离苦海，将来前程似锦、得偿所愿。”罗宸道。
冯燊与他碰杯仰头喝下，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身为一个男子前程似锦就不想了，我如今只想平平安安地过这一生。”
罗宸并不赞同，他说道：“与冯兄这些日子的相处，我觉得冯兄你的才华并不如任何一个女子差，若冯兄是女子，一定可以官运亨通、建功立业，成为名扬天下、载入史册的好官。”
冯燊心中一震，忙道：“这怎么可能呢，罗兄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男子就应该守在内宅管好后院，入朝为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罗宸反驳道：“谁说男子就不能建功立业了？我们同样都是父母生养，一个鼻子两个耳朵一张脸，我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女子能做的，我们也一样可以做到。”
他话锋一转，眼神中多了一丝漂浮之感：“罗兄，你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
“是谁？”冯燊闻言，没有与罗宸继续与罗宸争论男子是否应该建功立业，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罗宸喜欢的人身上。
罗宸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公主。”
冯燊比刚才听到罗宸说男子建功立业的话还要震惊：“你……”
罗宸笑了笑，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我们全家还没有被判罪入狱，有一次宫中举行皇后寿宴时偶然看到公主被公主的天姿国色所震撼，感叹这天下间竟有如此绝色，那时我便开始注意到了她，我对她一见钟情，也正因为对她多了分关注才让我真正认识到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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