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跟婶儿吵吵呢。这么些年都忍了,以后能回来几趟,将就一下得了呗。”
嫂子早在安老娘开闹的下一刻,就把可心抱回里屋了。
之后安老娘被安宁一句话怼得不敢闹腾,她又出来把安宁拉到里屋去,算是拉了架。
听着安老娘下地出门的声音,也不知道出去干啥了。
这才小声的劝着安宁,何必跟她计较呢。
“这要是我自己,忍就忍了。天大的事儿有个孝压着,我也不能怎么滴。可是嫂子你也听到了,话里话外的,她那意思都是我要攀着安家的高枝去的似的,我现在是叶家人,不得想想叶家的立场吗?
叶家爷爷比安家大伯级别高好几级,以前打仗的时候还是安大伯的领导,叶凌洲现在也是连长了,以后肯定还会升的。我自己家枝头不够高还是怎么着?我去攀别人?
当娘的都这么说,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眼皮子多浅呢。让叶凌洲听到,他怎么想?叶家爷爷知道了,又怎么想?我以后日子还想不想好过了?”
不就是扣帽子嘛,安老娘能哭闹她是白眼狼,难不成她就不能把叶家搬出来说?
就她找那理由吧,不够寒碜人的。
“我家小姑下周就要去文工团报到,跟安然是战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传出我攀附安家的名声,我小姑见安然还能抬起头来不?个人过个人的日子,谁攀谁呀?”
又加了一个理由。
嫂子想了想,被她说服了,实在找不到话能帮着婆婆解释一下。
只好转移话题,“你们娘俩打什么哑迷呢?我咋没听懂?什么怕别人知道?跟安然有什么关系?”
嘿,还怪会抓重点的。
安宁笑笑,“有啥哑迷呀,她稀罕安然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就是拿话吓唬她一下,说让大家都评评理,对别人家姑娘如珠如宝的,对自己亲闺女不闻不问,是为的啥。她一天天的把名声挂嘴边上,看看这事儿喊出去,她能是啥名声……”
说是这么说,嫂子听着,觉得能解释通,但又有哪里不对劲。
脸上带着问号,“真是这样?”
“可不就是这样,那还能是啥?咱都一起长大的,总共没隔几户人家,我家有啥事儿,你不知道啊?”
听安宁这么一说,嫂子又点头,是这个话。
乡里乡亲的,谁在村东头放个屁,不出半小时,村西头都得知道。
能藏住啥秘密。
“说的也是。话又说回来,以前村里人都说,婶儿重男轻女,不喜欢闺女,又因着生你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对你才冷淡。
自打生了可心,婶儿稀罕得跟眼珠子似的,我才觉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也弄不明白是为的啥。
可能真是因为伤了身子记仇了?
可到底也没虐待不是,没少了吃的穿的,也让你念到高中毕业。
咱做人做事儿,能多记别人的好儿就好往好的地方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