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冒,仿佛脑袋都要裂开了。
他捂着头,发出一声闷哼,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两步。
在晕乎乎之中,他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必须立刻逃跑。
他下意识地往门外走,左脚刚迈出门槛,冉小山已经拿着棍子,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咔嚓一声砸在了他的膝盖上。
刚才冉小山砸他的头时,还担心会把他砸死,所以收着力道,主打一个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但这次对着膝盖的一下,冉小山就没有留情了。
虽然不至于直接把腿打成两截,但这一棍子过去,半个手腕粗的硬木棍子直接就断了。
他更是惨叫一声,仿佛跳水运动员一般,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上。
冉小山将秦京茹包着钱的手帕塞到他身下,顺手捡起地上另外半根棍子递给跃跃欲试的秦京茹。
秦京茹拿着棍子对冉小山一点头,两人一起对着地上的他抽了起来。
秦京茹一边抽一边大声喊了起来:“抓贼啊,有贼偷东西啦。”
刚才他的惨叫已经将后院不少人都吓醒了,这会儿听见秦京茹的呼喊,赶紧起床,披着衣服,打着手电就出门,围拢过来一看,秦京茹和冉小山一人一根棍子,对着地上一团不断打滚的人影抽得正开心呢。
地上还有个口袋,口袋半开着,露出里面的山货,这些山货大家都熟悉,是许大茂从乡下搜罗回来的,在屋檐下挂了不短的日子。
“嘿,真有贼嘿。”
“快来人啊,大家快来。”
“快来抓贼喽。”
后院邻居们也都呼喊了起来。
这年月抓小偷可不是一家一户的事情,毕竟小偷今天偷了邻居,明天就可能偷到自己头上,所以大家面对小偷都是同仇敌忾,只要发现了,满院子都会一起揍。
大家一边叫人,一边对着地上的小偷踢上一俩脚,还有人也顺手抄起自己家的棍子、火剪、扫帚之类,对着地上抱着脑袋的小偷狠狠抽上几下。
等几乎全院人都挤到了后院,后边人想抽小偷都挤不进来了,才有人想起来:“快看看,这小偷是什么人啊。”
“对对对,先别打了。”
“看到底是什么人。”
里面的邻居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手,拿手电照着地上的小偷。
有人过去抓住了小偷的手臂,用力一拉,露出了沾满鲜血和泥水的脸。大家一看这张脸,都愣住了,怎么这么熟悉呢。刘光天嘴嘴快,说:“这不是棒梗吗?”大家先是一惊,然后又都默默点头,是棒梗就对了,就得是棒梗才符合逻辑,也符合大家的期望。冉小山和秦京茹都是一副哎呀没认出来的样子,看着地上的棒梗,一脸惊讶,开口询问:“怎么是你啊?”“你看你这孩子,不刚从少管所放出来吗,这怎么还重操旧业了呢。”棒梗根本没办法回答,他仰面躺在地上,双手耷拉在身体两侧,手背上都是被抽出来的血痕,发出阵阵**声。他身上的棉袄都被抽烂了,棉花掉了一地。正在这时候,秦怀茹疯了一样从月亮门边冲了过来,推开围在秦京茹家门前的邻居,进了人群里。一看地上的棒梗,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刚才她听见邻居们呼喊着去后院抓贼,立刻就是一个激灵,抬头往炕另一头看过去,果然,棒梗不见了。她心里大叫不好,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就往后院跑。刚进院子,就听见刘光天的喊声。等她挤到了内圈,看着地上那一坨棒梗,秦怀茹嘴里哭嚎着,就要去拉他。冉小山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说:“等会儿,这可是重要的案发现场,你可不要去破坏现场。”秦怀茹对他怒目而视,伸手就要去挠冉小山。冉小山不耐烦的一把将她推开,说:“你儿子又怎么了,他敢偷东西,我就敢抽他,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跟我没完。”秦怀茹被冉小山推的倒退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人群里伸出两只手,将她扶住,是傻柱,他从人群里钻了出来,两只牛眼瞪得仿佛一对灯泡,冲着冉小山:“你敢推秦姐?”秦怀茹赶紧拉着他的手,说:“傻柱,我可怜的棒梗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他还不让我过去,你帮帮我。”傻柱扶着秦怀茹站稳,冷冷一笑,说:“秦姐,有我呢,你放心去看棒梗,我拦着他。”说完上前一步,两手对着冉小山就推了过来。冉小山后退一步,举起棍子指着他,说:“谁上完厕所忘记拉链,把你给显出来了,这事跟你有关系吗你就强出头,你是秦怀茹养的看门狗?”傻柱脸一下就涨红了。
实际上,他心里非常清楚。
他根本不是冉小山的对手。
但是面对秦怀茹的请求,他不得不站出来。
他想,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可以豁出去挨两下,把你缠住。
只要能缠住你,就算成功。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冉小山靠近,试图抓住他,与他纠缠在一起。
但冉小山并不惯着他,提起手中的棍子,顺手就打在傻柱的膝盖上。
傻柱的膝盖本来就有伤,这一棍子打得他痛苦地弯下腰。
冉小山见状,一个上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傻柱一翻白眼,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这让邻居们大吃一惊。
秦怀茹对倒下的傻柱毫不在意,还在心里埋怨他怎么这么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