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这让费利克斯难免为她的未来感到担忧。他认为她可能都活不过四十岁。
姜月迟却觉得他一定能活很长时间,正所谓祸害遗千年。他三天不睡觉都还这么有精力。不像自己。
她想起自己离开他的时间。
还剩最后一年。
唉。
居然还剩最后一年。怎么就剩最后一年了。
她其实搞不懂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到底是想离开他还是不想离开他。
毫无疑惑,她回国后肯定会没日没夜的想他的。
想念远在它国的费利克斯。她兴许也会难过,他一定会在她离开后很快就找到顶替她位置的人。
那个女人一定比她高挑比她漂亮。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她再次叹了口气,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盛傲,你能对我好一点吗。”
她的声音很软,大约是中国人的发音特色,也可能是她个人的一些习惯。
末尾的发音总会有些松散,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
费利克斯的心脏莫名其妙抽动了一下。
他受不了姜月迟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早就发觉了她的异常,她最近总是时而高兴时而难过。
他伸手抱着她,手放在她的脑后,温柔地抚摸。这种姿势像在抚摸爱宠,又像是在抱刚足月的婴儿。
“谁欺负你了?”他这么问她,“告诉我,我找人做了他。”
姜月迟身子一抖:“你不要这样。”
现在轮到他叹气了。
“你知道吗,我拿你最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难过了还得哄。你知道的,我没有耐心。”
“我知道。”她吸了吸鼻子,“那如果我离开了,你会高兴吗?”
抚摸她的动作瞬间停下。
她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男人气压变得很低。
萦绕在他周围的冷气不比冰箱冷冻层内的高多少。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夹杂的情绪暗流涌动。
姜月迟有些紧张:“我只是说个假设。”
他推开了她,让她和自己面对面。
姜月迟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笑,那种仿佛带着人类面具,可属于他自身的那张脸,又源源不断往外冒着寒意。
他在笑,眼睛却很冷。
“爱丽丝,这样的假设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不爱听。”
面对这样的他,姜月迟其实有些害怕。可下一秒,他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有这么可怕吗,吓成这样。”
姜月迟没说话。
费利克斯看了眼时间,还是从床上离开,走到衣柜处,从里面取出熨烫妥帖的衬衫和西裤换上。
换衣服的间隙,他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往床边放。
姜月迟还坐在上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换好衣服后,他过去吻了吻她,声音温柔:“我也没对你做过什么坏事,不是吗?”
她点头,的确没有。
然后他就笑了,手指在她脸上捏了捏:“那就别这么怕我,你刚才那个眼神让我有些难过。”
姜月迟抬眸看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