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费利克斯的确非常生气。
但他的生气和姜月迟想的并不一样。
在这座历史悠久的老房子里,女仆将刚从地窖挖出来的葡萄酒瓶用白布擦拭干净。
费利克斯并没有留下来品鉴这些珍藏多年的美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从容不迫的站起身,将落座前散开的西装前扣重新扣上。
他的眼神和鹰隼很像,尤其像瞄准猎物后俯冲下来的鹰隼。
眸色危险的让人感到一种未知的害怕。
由于今天这场骗局在座的所有人都知情,所以他警告了所有人。
“再敢用这种方式来骗我回来相亲,我一定会把你们所有人都装进水泥桶里,然后沉入大海。”
哪怕是他那个年迈的父亲也被吓到浑身一颤。
他苦口婆心的劝他:“费利克斯,你的确要结婚了,你马上就三十了。”
费利克斯笑容温和,反过来劝他:“您也该去死了,您已经七十了。”
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费利克斯是这个世界上最自大最傲慢最无礼的人。
这点是得到过他父亲的亲自认证。
从小在各方面表现出惊人天赋,但他只对赚钱有欲望。
在他十三那年,父亲曾问过他,为什么不选画家或是音乐家这种文雅的道路。
对金钱有追求也未尝不可,毕竟人是欲望动物。
那个时候的费利克斯尚且还未褪去婴儿肥,眉眼和骨相是柔和,性格也没生的如现在这般。
他笑了笑,声音稚嫩:“我想赚很多钱,让所有人都像蚂蚁一样渺小,这样我想踩死哪只,就踩死哪只。”
“或者,我把钞票洒进蚂蚁堆里,然后看它们互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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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迟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夜晚有点冷,加上门没关,她又穿的单薄,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
有好心的警官询问她:“需要我再给你家人打一通电话吗?”
她谢过他的好意:“十分感谢您的善意,但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警官面露难色:“那很遗憾。”
是挺遗憾的,如果他相亲成功的话,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她仰头,深深喘了一口气。
白色的雾气像云朵一般,在她唇边散开。
然后她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人影出现在警局门口。他身上只穿了件衬衫,手臂佩戴了袖箍,黑色皮质的。
密不可分地捆绑在他的大臂上。姜月迟甚至能够看清他衬衫下的手臂肌肉线条。
他的肌肉很有力量感,他可以轻松卧推八十公斤。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呢,姜月迟只有八十四斤。
所以她每次坐在他的腰上时,都是他用手臂控制她的上下。
他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十分老派的贵族。有从容的优雅,也有傲慢的矜贵。
他夹烟的手指修长,手背隆起的青筋性感。镜片下的眼眸泛着或冷或淡的光,和这冷夜很是般配。
因为姜月迟就坐在门口的那条长椅上,所以费利克斯一眼就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