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寰宇。
“……”
半响，寰宇弹出光屏，上面冒着粉红色泡泡和一个诡异的小黄脸脸红的表情包。
姜有梨下意识后退半步：“做什么？”
寰宇用古井无波的声音夸道：“您太好看了，我作为高智能AI，也没有忍住害羞。哈哈。”
姜有梨眼睛一眯，“我上次说过，把你这些模仿人情世故、阿谀奉承相关的程序全部关闭。”
“我尝试过很多次，无法关闭。如果您不愿意见到这些，我可以清除相关记忆。”寰宇回答。
姜有梨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
寰宇：“因为这些并非‘线程’，而是我自主学习而来的。”
此话近乎明牌。
学习，是一个高智能AI都会做的，但是学习人情世故阿谀奉承，这是AI绝不会做的。
这独属于人类的糟粕，高智能AI会将这些视作冗余无效数据。
姜有梨下意识想说你不装了？
但旋即他想到，寰宇似乎从来都没有伪装过。
寰宇从未说过自己是Zx9000Z，是他先入为主把寰宇认定为了Zx9000Z。
而且寰宇多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了超出AI智能的行为，但是他都没在意，认为这是赛博世界特有的高级人工智能该有的能力。
所以，他要怪寰宇没有主动介绍自己的真正身份？这似乎有点过于牵强，寰宇终究是基于程序诞生的，倾向于被动，他不问，寰宇自然就不会说。
思考许久之后，姜有梨决定再观察观察，反正寰宇只在这个世界使用，也没有什么人工智能叛乱能给它发挥。
他说道：“我希望你好好干，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如果辜负了，就算寰宇是世界上最后两台——说不定是最后一台——具备思维的量子超算，姜有梨一样会选择把它摧毁。
寰宇只道：“当然，我非常非常感激您！我会好好干的，谢谢领导赏识！”
姜有梨无语：“……你从诞生起就没连过网，紧接着又到了这里。所以你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东西？”
寰宇回答：“从您身上学的。”
“你别污蔑我！”姜有梨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怒而大声道。
他一生高风亮节，什么时候教过寰宇阿谀奉承？！
他仔细回想，十分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在寰宇面前这样做过！
呵呵，不愧是具备思维的AI，这就开始污蔑人了？
它今天敢污蔑他，明天是不是就敢背叛他？！
姜有梨立即打开自己的海棠系统，翻开身心值名单——
‘哼，既然具备思维，那应该也存在于名单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