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他的直觉明明告诉他，面前这个青年具备威胁到他的能力，但实际上却表现得不堪一击。
考虑到可能是有什么同归于尽的底牌，所以姜有梨不想逼得太紧。
简苦笑一声，从自己夹克的里兜摸出一张拇指大小的芯片，远远地扔向姜有梨。
姜有梨随手一招，便在空中拦截了下来。
他查了查，竟然有三万三千块！
简看他呆住的表情，还以为他对余额不满意，连忙说：“我的钱都拿来换这一身义体了，真的就只剩下这么多。”
姜有梨回过神来，对他挥挥手，“以后努力赚钱，你的买命钱我收下了，你走吧。”
说完，他不去理欲言又止的简，招呼上赵量子和宋频离开。
这只是意外之财，他还有正事要做。
赵量子所在的铁锈帮，能跟d区的一个大中间商——老饕搭上线。
所以他帮姜有梨预约了老饕，相约在某个红色高跟鞋图标的店铺见面。
喜闻乐见的。
在步行前往红色高跟鞋的途中，姜有梨又有了七千多收入，他第一次对自己这张脸感到开心。
简直就像是在脸上写着大字“我是肥羊，快来抢我！”。
几十个人都可以作证，效果非常好。
……
进入红色高跟鞋的那一刻，姜有梨的感官立刻充斥着扑面而来的霓虹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
夜店内部装潢简单，墙面和天花板上装饰着各种未来派艺术作品，而舞池中心是一块旋转的光板，周围环绕着色彩斑斓的LEd灯。
中间的舞台上，一男一女两个脱衣舞者在动感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中跳着“动感”的舞蹈。
他们长得都还不错，但服装和化妆充满了朋克风格——金属质感的装饰、夸张的发型和未来感十足的妆容……就是关键地方的衣料越跳越少，更添动感。
姜有梨怕长针眼，没眼看，专心在周围的卡座上寻找起来。
“这里！”
一个壮汉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一只脚踏在桌子上冲着姜有梨招手，他的吼声在“动次打次”之中声嘶力竭。
——老饕。
姜有梨毫不意外他认识自己，事实上来的过程中赵量子也把老饕的基本情况都告诉了他，了解是相互的，否则人家不可能答应见面。
他一路推开热舞的人群，走到卡座之中坐下，而赵量子和宋频两人则被老饕的保镖拦在了两米开外。
赵量子见姜有梨没有帮他说话的打算，讪笑两声，乖乖地在远处罚站等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趁机跑路，可能是因为姜有梨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也可能是……
受够了这操蛋的世道，他想为自己博一个属于“人”的活法。
……
“旅者。”
“老饕。”
没人报自己的真实姓名，姜有梨跟老饕握了握手，相对而坐。
一坐下，老饕端来一大杯鸡尾酒，毫不珍惜地用勺子将它混匀打乱，然后分成两杯。
一杯递给姜有梨，另一杯他自己豪饮一口，然后往沙发一靠，左手抹掉嘴角酒渍，率先开口：
“公司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