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是不安的。
以现在的他,无法想象自己会离开会消失,但他同样害怕时间。
他害怕有一天江予夺回来的时候,他会不在这里。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感情有了如此大的期待和恐慌,所以他需要江予夺存在的一切痕迹。
哪怕是他一直觉得智商税偷税大户陈庆,也会让他觉得亲切。
“要不这样吧,”第三次带着他去收租的陈庆做出了一个决定,“下月的房租你过来收得了。”
“嗯?”程恪愣了愣。
“你这架式我看着你像是打算继续三哥未竟的事业,”陈庆说,“今儿这趟你出来都接三个电话了吧,店里一堆事儿呢,你还跑这儿来跟着我收房租。”
程恪顿时有点儿尴尬,陈庆要不说,他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跟着收了俩月的房租了。
“收个租还事业,”他叹了口气,“你对事业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儿低。”
“别嘴硬了,”陈庆看着他,“你就说你接不接手吧。”
“接。”程恪说。
“那不得了,其实我发现你来收租比三哥来收效果还好,”陈庆说,“三哥看着吧,就是横,都知道他是这片儿老大,你看着吧,就摸不清,没准儿涉黑,这就很吓人了。”
“……我看着有这么可怕吗?”程恪愣了愣。
“比这可怕得多,”陈庆说,“自打张大齐那事儿之后,那帮兄弟对你可都是服气的,你现在要有点什么事儿,一句话,都会跟你上。”
“我还是不挖三哥墙角了吧。”程恪说。
“挖不走,这不是一回事儿,”陈庆摆摆手,想想又叹了口气,“操,他还是没有消息吗?”
“嗯,没有。”程恪靠到了旁边的墙上,情绪有些低落。
三个月了,江予夺没有任何消息,罗姐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快到三哥生日了,儿童节,你知道吧?”陈庆说。
“知道。”程恪说。
“他要那时还没回,”陈庆想了想,“咱俩还是给他过个生日吧?”
“……是不是有点儿傻?”程恪愣了。
“这有什么傻的,”陈庆啧了一声,“那还有新郎来不了新娘自己举行婚礼的呢!”
程恪呛了一下,咳了好一会儿:“你先别急,我打算……再等等吧。”
江予夺逃跑第不记得多少天总之好几个月就快生日了,想从清晨干到半夜。
草莓酒已经很香,清澈的红色,放在阳光下,会在白色的墙面上折射出晃动着的淡红色波纹。
程恪把酒放回冰箱里,拿出手机给许丁拨了个电话。
“我打算出差几天,”他看了一眼日历,“考察一下别的主题餐厅。”
“去哪儿?”许丁问。
“……好几个地方呢,”程恪清了清嗓子,随便报了几个地名,“大概一周。”
许丁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笑了:“行,那店里的事……”
“你不用管,就这几天,我让慧慧盯着点儿,她挺能干的。”程恪说。
“那行吧,”许丁说,“祝你……考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