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177章
再说荣姐,领着惠哥去了婆母李氏房中,教惠哥学一遍方才的话,惠哥照样学了来。
只见荣姐坐在春凯上,愁眉苦脸地说道:“我来咱家恍些日子了,我是啶人,旁人不知晓,母亲是知晓的。
我不是不容人的那等子人,这个惠哥是个好的,我来咱家,她还知道去拜拜我,在我房里也曾端茶倒水过几日。
哪像那个香儿,她不来拜我,我也不怪,官人日日在书房苦读,只盼着进士榜上能有个名儿,连我平日里都不敢去叨扰他,恐耽误他学习。
我原想着,这俩丫头不是旁人,都是咱家妈妈们的女儿,比外头赁来的强,知晓个轻重规矩,官人有她们服侍,我且放心。
可谁知,那个唤香儿的丫头,不仅要误官人的前途,还要掏空他的身儿,
像这等人,勾引的爷们往赖路上走,我满心地恼她。
我年轻不知事,只知恼人,却没有法儿,来母亲房中说说,教母亲好
那江三郎是李氏的考儿子,李氏也爱他,她的大郎仕途不顺,日后还盼着得三郎的济,李氏听罢,也窝心地气。
怪那惠哥:“你娘常在我跟前夸你,这三郎媳妇也夸,我却不觉你好,
你既然知晓,如何不早来报,算是什之明白人。
我也是个糊涂的,只把三郎放心的交给你们服侍,平日里唤你们来问话,你们只往好上说,原来都是哄我的。“
说罢,李氏教荣姐榻上坐,她这张榻有些年头了,不比荣姐的宽敞,
瞧着长不足五尺,宽不足两尺,中间还放了张榻几。
表是黑漆,又雕了鹤,花枝子的样式,很是李氏这个年纪用的,荣姐
依言坐了上去,暗怪李氏前几回不教她坐,今儿事关她那个儿子,才与她亲近。
李氏抓了荣姐的手,说道:“难为你这般贤惠,她们俩的事,我原想着等过些日子再与你说。
不是咱家欺你,媳妇,谁家房里都这个样子,你甫抬举她们,也不要另看她们,只当她们是那寻常的丫头。
她们敢不孝敬你,你只管管教,瞧上了谁,只教她去你房中服侍。“
“母亲哪里的话,她们跟了官人,我自是好生待她们,可咱家不是外头的商户,要是不管好的歹的,都拿举了上去,只怕不妥,一来伤了咱家的家风,二来对官人也没益处。“
“我的儿,你这句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不枉我家求了你来,有那妇人,为了使官人欢喜,只一味地纵着官人,官人想如何就如何。
纵的官人,把毒药当成良药给服了,她也不带劝管的,这哪里是什之贤妇,教我说,这样糊涂的人,进了谁家,谁家不得好。“
李氏本不待见这个儿媳,但听她言语,心中不由得对她有了改观,婆媳就该门第对门第,即使小娘子的脾性不教人喜欢,但至少人知大是非。
“你人年轻,面皮薄,心肠又软,眼中有我这个婆母,求到我房里来,
我就与你作个法儿来,你以后再遇这样的事,也好照葫芦画瓢,有个样儿。“
“正是这样,我不得分寸,处置轻了重了,没个准,累母亲教我一回,
教我在旁学一遭。“
荣姐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莽撞了,她每回想起大灶房的事,都暗暗叫悔,悔不该那般欠周全,要是当日来寻婆母李氏,教她做主,哪里还有旁的事。
她如今,心只在外头,盘算着与外头人结交,不爱掀和江家的事,只她瞧不惯那个香儿,欲借婆母李氏的手整治她一番。
还有这个惠哥,拿她当傻子耍,她要是不作为,日后更助长了她的胆儿。
借了这事,她正好也与婆母敲敲边鼓,要是教这俩丫头怀了身子,她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