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烯年愣了愣,问了句挺多余的话,“你醒了?”
许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沉默着看他。
何烯年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拿过那杯水,继续说:“醒了就喝点水吧,你家里什么都没有,只能给你烧了壶水。”
许骋还是沉默着仰视他。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翻了个身,面对着何烯年那边,何烯年以为他要继续睡,没想到许骋却慢慢在被子里往另一个方向挪动了身体。
目测有一米八的大床在许骋的努力下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何烯年站在床边不知道他想干嘛,直到许骋从被子里抬出手臂,然后拍了拍身边那个空位。
看着这个动作,何烯年终于明白了许骋在做什么。
他的心跳一点点加速,夜里太安静了,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骋哥,你这是在干什么?”何烯年听到自己生涩的声音在空荡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没有人回答他,许骋只是抬着眼皮看他,重复了那个拍拍床的动作。
“你醒着吗,还是在做梦?”何烯年弯下腰,双手撑着床直视着许骋继续问。
许骋依旧没有回答。
何烯年觉得自己也喝大了,他在许骋的注视下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杯子,然后蹬掉了鞋子,掀开了被子,然后躺进了被窝。
被窝被许骋捂得暖暖的,带着点酒味和许骋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混合起来有点醉人又很好闻。
何烯年侧过身和许骋对视,轻声自言自语道:“你又睡了我了。”
许骋没说话,只是把身上的被子往何烯年那边扯了扯,然后又朝着何烯年的方向缩了缩,看了他一阵,慢慢地重新闭上了眼睛,随后呼吸变得绵长。
何烯年隔着极近的距离看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填得满满当当的。
他知道许骋喝醉了,现在做的事、说的话可能天亮之后都不作数,但还是觉得很满足。
这是那些年他做梦都不敢梦见的场景。
何烯年看了许骋很久很久,直到睡意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他才轻声说:“晚安。”
演出
也许是何烯年呆愣太长时间了,许骋微微弯腰直视着何烯年的双眼重复道:“你要不要洗个澡?”
何烯年这才清醒过来,想到自己一大早蓬头垢面的,他连忙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回避着许骋的视线,顺便抹了一把脸,确认自己的鼻子和嘴巴没有流出奇怪的东西。
何烯年磕磕盼盼地说:“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啊,也不是,我想回趟家。”
说完就着急忙慌地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却又坐在床边找了好半天自己的鞋子在哪里,越找越着急,越着急又越找不着,把他生生急出了一脑门汗。
最后许骋看不过眼了,去拿了双拖鞋放到他脚边放下,然后朝他笑了笑说,“慌什么,我们昨晚又没做什么。”
何烯年穿鞋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许骋,既觉得许骋对他的态度好像有点微妙的转变,又想说你怎么这么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