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了他举世皆敌的真实与残酷。
然而举世皆敌又如何？
他本就是要推翻这个世界。
于是他闭上眼，强大可怖的能量以他为中心向着整个赛场、整个天地汹涌而去——
在凤楚又惊又怒的目光之中，无数爆炸的礼花在四象赛场上盛开。
天空的机器不停坠落、整个赛场陷入一片混乱的火海。
“青龙！！”
凤楚咬牙，瞬间烈风般的精神力扩散开来，在混乱和火海之中保护着惊慌的人类。
他一开始又惊又怒，但很快就发现无论是机器坠落的地方还是火焰燃烧、爆炸的地方，都不是人类聚集的地点。
他有些愕然地睁眼，就对上了那双幽蓝深邃的眼瞳。
“龙龙、你、”
“朱雀，你过分在意人类了。”
“记住，智械和人类是永远的敌人。”
不要为了人类，背叛我……和你的种族。
凤楚感觉心脏在疯狂地跳动。
那速度太快，甚至有一种机械无法负荷的紧张和不安。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一言未发。
甚至忽然之间他感觉头颅之中传来隐隐的刺痛，让他下意识地深呼吸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抚摸到了他的后脑，他挥手去挡，却被压下。
“你刚刚使用的那股力量大概超过了现在你的核心之脑可以负荷的极限。”青龙的声音和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刚刚说了那严苛的话语的不是他一样。
甚至他还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浪费你的力量去保护人类。”
凤楚抿了抿唇，反手也扣上了青龙的后脑：“你还说我？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我保护人类是不想造成过分的人员伤亡给智械拉仇恨、引起更凶残的报复和追杀。”
“你多厉害啊，随随便便全场大爆炸，你生怕别人不猜测不怀疑不找你呗？”
凤楚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起来：“而且这一次你动用的力量比之前搜索的更大吧？你敢说你的脑子现在没有出现大裂缝？”
“你怕是恨不得自己成为一个无法思考的智障。”
青龙垂眸看着那越说越精神的家伙，轻轻的哼了一声。
现在他倒是没了刚刚那副心虚又害怕的样子了，垂下的耳朵和尾巴又翘了起来。
还是这样顺眼一些。
他按着凤楚后脑的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缓缓收回。
一同被他收回与压制的，或许还有他刻意忽略的怀疑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