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看病的大夫,管这许多事做什么?”小太监揶揄道。
“医生都是慈悲为怀,救人为先,况且他们都是我的同胞。”
“你的同胞是人,我的同胞就不是人了?算了,不和你这个王八蛋啰嗦了,弟兄们,给我上,杀一个鬼子,老子赏他十两银子!”
官兵队里顿时摇旗呐喊,欢声雷动,人人跃跃欲试,个个奋勇当先。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说杀贼还有银子,哪个傻瓜不爱钱?因此更平添了十分的威力。
富田龟还要再纠缠,被小太监令人扔到一条小船上,勒令他速速离开战场。龟美子见机冲上前来,道:
“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我和我爹一块儿走!”
“你不是一伙的?哄鬼去吧!前几日和我们比武是怎么会事?”尹天雪等女将用枪逼住龟美子。
龟美子正要分辩,被雪里红一枪结果了性命。
老怪佐腾八作见众女将伤了他的心上人,顿时大怒,怒吼一声“支那女不要欺人太甚!”手举一把大砍刀,恶狠狠地冲了过来,小太监急忙截住厮杀。
佐腾本不是小太监的对手,被小太监觑个破绽,只一枪便挑落马下,东洋老怪紧随他的小情人,奈何桥上说悄悄话去了。
武宫中仁知道大势已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乘乱带十数心腹之人撒丫子往后山便跑。小太监岂能给他这样的机会,正要驱马追赶,不料吕莲心从背后递给他一张弓,十支箭。小太监弯弓搭箭,弓响箭发,九个鬼子应声倒地,独独剩下了武宫正仁。身后五女将见状,齐道:
“郎君不要贪功,也让我们姊妹挣点零钱花花。你开个价,这鬼子头的小命值多少银子?”
“五百两,不不,五千两!”
五女发威,驴马涌上。武宫正要扔掉长枪拔刀切腹,忽见五个母老虎一齐上来,遂硬着头皮举枪抵住。五女狂笑一声“小鬼子也有今天”。尹天雪指胸、天山雪戳背、卡捷琳娜当头、吕莲心双刀夹住脖子,银杏顿珠稍慢一些,只捞了个脚后跟。一时三刻,武宫被五女分尸,头颅滚落一旁,身上成了筛子眼。
小太监举目四望,满地皆是鬼子兵的尸体,将士雀跃,齐声欢呼,这一仗干净淋漓,杀得鬼子兵鬼哭狼叫,阴魂如跑得快些,这阵大概也到倭国老家了吧?
庄院里死气沉沉,院子里七零八落地跪了几个东洋女,个个垂头而泣。小太监正要命令搜查,忽一人从房中跑出,大叫道:
“不要杀我,我是商人,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而且还救了你们一位汉人女子!”
小太监令兵士将这位自称有功的倭人押上前来,问道:
“你是何人?焉何说你有功?”
倭人汉子道:“我和他们不是一回事,他们是骗子,我才是正经的商人,我本祖居东京湾,名叫高桥正二,一向在沿海经商。因为途中遭遇海风,船沉人亡,我游水到了岸上,前日救了一位汉家女子,随人来到此岛。岛上包括武宫中仁在内许多头目尽皆觊觎这位汉家女子的美色,欲行不轨之事,都是被我拦挡了。”
小太监立刻想到胡芬仙,他急忙道:“这位汉人女子如今在何处?”
高桥指了一屋道:“在那间房里,看管她的人都跑了,现在还被绑着。”
尹天雪等五位女将道:“郎君,你且处理军务,待我等去见过姐姐,替她梳妆打扮妥当了,你俩再见不迟。”
小太监稍一转念,心生一个坏主意,笑道:“遍地全是死尸,这里还有什么军务?你们去吧,我一人去和芬仙说说话。再说,是不是还不一定哩!”
说罢,小太监把雪里红、天山雪拉到一边,贴近耳朵吩咐她俩如此这般。又让胡三指挥人打扫战场,清理资产,检查有无漏网之鱼等,并把老富田和那个叫高桥的倭人暂且安置到一个稳妥的地方。
自己则到倭人的澡塘里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对付着随便吃了点东西,眼看雪里红和尹天雪笑嘻嘻地从高桥说的那间屋里走了出来,他这稍做打扮,(无非是用块黑布蒙住半边脸),这才兴冲冲地进了那个屋子。
屋里女子正是胡芬仙。芬仙自被忘恩负义的贼高桥劫持以后,整日不吃不喝哭哭涕涕以泪洗面。高桥本想用强,见她是个烈性女子,怕一旦坏了她身必有性命之虞,让他落了鸡飞蛋打之名,遂强忍下那一颗嘣嘣乱跳的淫心。
他设想到了倭国之后再慢慢凋治,他以为女人都是水性扬花,那时她身处异地而且语言又不通,举目四望只有一个和她说话的人,捱过一段时日怕她还有不从的道理?高桥藏了放长线吊大鱼的心思,通过关系去了海州,先武宫他们一伙上了荷叶岛。武宫兵败撤回小岛之后,有人报告说高桥君的小屋里藏了一位绝世佳人。
武宫非是好色之人,他是政治家,政治家有政治家的远见卓识。如今大败亏输,始料未及的是几年心血建立起来的基业竟毁于一旦,他不知问题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