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寅琛和陈泽他们趁机带着两个女生去游乐园玩了一圈,全程请客。
她情绪一激动,就避免不了眼眶的酸涩,林听垂下头,蓦地又笑道:“谢二狗,你又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林听歪头揉了揉他的发,笑道:“娇气包谢二狗!”
愿我所爱,平平安安。
母亲很耐心地教育:“不能这样说,要有礼貌。”
“我就是不舍得你受苦。”
“对啊,”林听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好好好,谢二狗,你还有我,我们也会有一个新家,很漂亮很温馨的家。”
云旎和郑佳雯见他们两个太过丢人,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挡着脸就去了后台,磨了不少嘴皮子做担保才把两人带出来。
一瞬间,谢忱看到的不是这满树红绸,而是这如盖的老树。
“我想你啊。”
“生气了呗。”谢忱一脸傲娇地说,“我可不好哄,生气了一般——”
蓦地,林听抬眼看他,笑问:“谢二狗,你想什么呢?”
少年丝毫不掩饰他的爱意,满眼都是女孩的身影,他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下,说:“林三三,你说咱俩以后结婚了,可以不要孩子吗?”
谢忱无奈地吸口气,磨磨后槽牙说:“林三三,你是真不怕我会——”
“热的了。”
据李江涛说,“这俩货现在又在深夜发eo喝酒,哦对了,把你家谢小二藏远点,别让苏寅琛这逼逮到了,不然到时候发生什么生物学奇迹都有可能。”
出了电影院,谢忱明显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像是盛满了失落与委屈,令林听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问一句:“谢二狗,你又怎么了?”
“那你耳朵也红,都热的了?”
像是迷途的小猫小狗终于找到了家,却又害怕这是一场梦。
“想要祈福吗?”
“好啦好啦,谢二狗,你听话点,改天再出来不就好了吗?”
听说他为了展现自己那其实都是肥肉的腹肌,特意和陈泽一起钻进了海洋馆的后台,不知道从哪里薅了两套人鱼服,稀里糊涂地套上了。
如果真的能祈福,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福气全部给林听。
“行吧,”谢忱松了手,故作不在意道。
她一脸狡黠地说:“谢二狗,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亲你呀?那你可猜错了,我就不亲。”
结果直接钻进了大厅展示区,正准备大显健硕的腰肌时,苏寅琛脚一抽筋,咕噜两声下去了,陈泽在水里无情开笑,结果呛了几口水也下去了。
“有时候实话很伤人的。”
“你男朋友打算顺从你的心意,他要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子,然后一个人去研究复杂难懂的实验数据。”
“我老爹说,我妈刚查出来怀着我的时候,去山头种了一棵树,说是要让我和小树一起长大。”
看到这儿,谢忱笑得不能行,脑海中已经浮现那个画面了。
他们两个都在笨拙地去迎合,去接受,似乎只要对方在,就足够了。
谢忱不可置信,一把扯过林听的手腕,找补道:“真不用顾及面子的,难道你真的不想在和我多待一会儿?”
林听睨他一眼,但心里却明白,他这是在害怕,害怕自己会被抛弃。
林听睁大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别人眼中光鲜亮丽的少年,此刻剥下了所有坚强伪装后,也会说出这么一句令人难过的话。
“好吧。”小孩儿委屈巴巴地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林听也很喜欢《项脊轩志》,但谢忱的惆怅却不像是悲伤,反倒是更像……惋惜。
上山过程不是很难,寺庙香火旺盛,袅袅香烟不断,飘至高处,飘渺如云,似梦似幻。
佛山寺就在山腰处,山脚下有一条长河,缓缓流淌,安静祥和,果真是古寺的气派。
他的出生害死了自己亲生母亲,这份罪孽,他归咎于自己,深埋心中好久好久。
不得不说,林听真的很漂亮,清纯自然,眼角的泪痣清晰,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似是月牙儿般盛满了笑意与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