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有令,陈恒也没法,只好带着东西上了马车。林黛玉见兄长难得吃瘪,自己带着弟弟,躲在远处捂嘴偷笑。
等到陈恒回到寝屋,钱大有跟江元白,已经在屋里讨论今天吃的有多爽。不过陈恒还是给他们和其他同窗一人抓了一把。又把那包东西放在显眼处,示意大家想吃就自己拿。
“三生有幸啊,能跟薛兄、恒弟这样的人做同窗。”江元白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笑道,“这辈子得多做点善事,争取下辈子继续缠着你们两个。”
“那我呢?”钱大有凑上来。
江元白很讲义气,用手搭住对方的肩,“下辈子我们定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钱大有无语得瞪大双眼,道,“你可不要恩将仇报。”
陈恒懒得理这俩糊涂蛋,给薛蝌一个眼神。两人前后脚走出屋子,趁着夜色在书院里踱步。结果才没多久,陈恒就大呼扛不住,他今天走的路实在有点多。
两人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着,陈恒询问起对方家里的情况。
薛蝌默默叹口气,道:“大伯母前几日才寄信过来,说表哥还小,家里不能没有我爹管事,想请我爹回去再教一教表哥。”
陈恒一听,已经不住摇头,“她若是真想要让伯父管事,就不会说继续带薛蟠的事情。伯父说的不错,你们家是要早做打算了。”
“可现在还有什么好做的呢?”薛蝌微微皱眉,天下四大事:衣食住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早就人满为患。
若只是想混个营生,自然什么都能干的下去。可薛蝌家里光下人不说,就单单他们一家四口的开支,一年下来就得几千两银子。真要彻底舍了薛家的摊子,做什么生意才能维持住家里的开支呢。
陈恒今夜约他出来,自然不是无的放矢,坦言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薛兄想不想听?”
“你还跟我卖关子?”薛蝌笑着推他一下,催促道,“赶紧说,说的好了,明天我就去酒楼里给你单开一桌。”
陈恒也没继续端架子,笑着凑到他耳边,一阵低语。
薛蝌听完,有些犹豫道:“这……真的可行吗?”
倒不是他不信任陈恒,只是对方说的事情,实在闻所未闻,打着灯笼都难找。
“试试不就知道了,也花不了几个银子。”陈恒想的到轻松,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一竿子再说。
薛蝌一听,也觉得在理。“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胡记书楼。”
“明天。”陈恒主动定下日子。
……
……
“爹,我想娶她。”
梅晟家今天特意回家吃的饭,一见到他爹,就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也算是看出薛蝌对自己的态度,那不冷不热的模样,明显就是没把自己当朋友看。不然又怎么会连出门吃饭,都没喊上自己?
枉费自己一口一个大哥,叫他这么久。梅晟嘉在心中愤愤想着。
“胡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你想娶谁就娶谁。”梅堇呵斥一声,这孩子来书院读书这么久,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好端端突然挨上一顿训,从小娇惯的梅晟嘉当场愣了愣。
“你看你,孩子难得回家吃顿饭,你就训斥孩子。”梅夫人放下筷子,瞪了梅堇一眼,又哄起小儿子,“嘉儿,你别急。我瞧着他们薛家是个好人家,如今也是显贵的紧,娘一定给你想办法。”
让他夫人这样指桑骂槐的一通说,梅堇也回过味来。自己仕途多年不顺,不就是因为朝中无人吗?如今薛家都成了皇亲国戚,要是自己能搭上薛家二房这条线。
不论最后哪一方赢了,自己横竖都吃不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