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少年似是有些激动，掩唇剧烈咳嗽了起来，帕子上全是淋漓的血渍。
见状，苏灵音连忙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替他看诊，吴澈配合的坐在软垫上，扎了几个穴位后神色好了不少：“无论小昙身份如何，她都永远是我的妹妹，你们要是??”
说到一半他神色阴沉了下来，咬牙道：“要是想带走小昙入药，我绝不会答应！”
苏灵音摇摇头，许下承诺：“我们不会，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和我夫君都很喜欢小昙，她在我们眼中就是可爱活泼的小女孩，怎会忍心用她入药？”
“更何况，小昙是解毒花一事还未有定论，此刻忧心也于事无补，澈公子还是安心养病为好。”
一番劝慰后吴澈也安下心来。
就在此时，还在睡梦中的小昙，下意识往他身边偎了偎，吴澈心头软下一块，泛着丝丝缕缕酸涩。
他伸手轻抚小昙毛茸茸的发顶，半晌后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小昙不属于我，她跟商队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只是在当年碰巧路过，被这孩子救了下来。”
吴澈的话中隐含悲戚。
窗外开始落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砸在人心坎，也唤起了他的回忆：“那时的小昙小小一团，就像是会发光的雪玉，不会说话便只能依着我，任谁来都带不走，我便将她藏在身边，直到现在。”
“我深知本就活不了多久，如此做已是与天借寿，温夫人你身怀异术，想必也瞧出来了。”
苏灵音点头，眸中闪过怜悯：“你早在天池边就要绝了命数，小昙的出现是变故，让你能陪在你爹和少当家身边这么久。”
冥冥之中注定有这么一劫，他们才会在今日遇见小昙。
吴澈眼眸深邃，泛着浅浅的波澜：“我知道小昙和你这类的玄士才是一路人，如果今后你要带她走，请一定对她好。”
他能如此说已算肺腑之言，小昙对他来说很重要。
苏灵音回道：“我不会带走小昙，在到达屺峯山之前，她一直会是你的妹妹，旅程漫长，大家要相互扶持才是。”
闻言，吴澈面上有感动，缓缓撑起身拱手作礼：“如此甚好。”
苏灵音摆摆手：“到达之后，还需要小昙跟我们去天池调查一番，毕竟真相尚不明朗，关于小昙的身份，我还有疑惑未解。”
吴澈没多问，只垂眼点了点头：“多谢，今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寻我。”
夫妻二人呢告辞。
临别前，苏灵音盯了眼蜷缩在吴澈怀中的小昙，抿唇拽着顾清川的衣袖，回了前方马车。
门被关上，她盯着顾清川有些不安。
察觉到她视线的顾清川侧眸看来，见她闪避便凑身上前，眸中沁透担忧之色：“是有什么心事想说么？若是犹豫便不说，你的心情最重要。”
苏灵音心头微暖，盯着顾清川面上有恍惚：“我要说的，你有可能接受不了。”
一路下来，两人已胜过知己，有些话她本不欲说，但还是觉得坦诚些对之后会有帮助，因为顾清川是她除师父外唯二亲近之人。
思及此，她坐直身板认真开口：“这是我的第二世。”
乍一听有些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