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插嘴道:“下了这么多日的雨,房子都是潮的,怎么可能着火?”
憨憨余春竟然摇头反驳道:“大人,昨日下午的时候雨不就停了吗?”
见辛槐看过来,眼神又瞟了真永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顿时有点慌,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地道:“反,反正就是着火了。”
颜少卿不想跟他扯什么着火不着火的事,问道:“那里面的道士呢?还好吗?受伤没有?跑了没有?”
余春脸色有些难看:“大人,道道士……都死了……”
“什么?”颜少卿剑眉微皱,一脸的不可置信:“六个道士都死了?怎么死的?被烧死的?被砸死的?什么时候的事?不是让你们在外头守着吗?怎么现在才来禀告?”
余春被他连珠炮一样的问题问得惶恐不已,结结巴巴起来:“回,回大人,六,六个道士都死了,都都是被被烧烧死的,就刚刚发生的事,白役们忙着救救火,忘忘了通知了……”
“一群废物!”颜少卿俊脸一沉,骂了一句,又招呼道:“去看看!”
他都走到门口了,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事来,又回头看向辛槐,一脸的为难,问道:“你还走得动吗?”
辛槐扶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笑了笑:“大人放心,只要有案子,我便是爬,也要爬过去。”
事发突然,打乱了他整治周主薄的计划。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无妨。先查道观着火的案子,讨好颜少卿,再整周主薄。
他反正不会放过那老色批的。
可颜少卿又怎么会让他爬到案发现场呢?
自然是享受最好的待遇,乘坐颜少卿的马车了。
还未到青云观,离着还有几百米呢!就见黑烟袅袅。
等近了,就见昨日还完完整整的道观,此时墙倒屋顶塌,黑乎乎乱糟糟湿淋淋的。
道观前面湿淋淋的空地上,摆了一溜六具黑乎乎的尸体、
这里不仅经过了一场大火,还经历了一场救火。
不过,显然救火效果不佳,不仅道观烧塌了,里面的道士也烧死了。
负责看守道观的几个白役也被熏得脸乌漆嘛黑,咳嗽不断。等见到辛槐颜少卿来了,又吓得战战兢兢。
他们是白役,相当于现代世界的辅警。是临时工。
衙门让他们看守道观,他们没看好,道观着火了,他们抢救不及时,道士全死了。
犯了如此大的过错,责罚都是小事,就怕打他们板子,罚他们铜钱,判他们坐牢。
几个白役往地上一跪,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颜少卿阴沉着俊脸,冷声道:“废话少说,道观何时着的火?从昨日到今日着火前,可有发现什么?道观着火的时候,又有什么异常?”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昨日才来的道观,今日就出事了,还全死了?
没有蹊跷才怪呢!
一矮个壮实的白役被推了出来做代表回答问题。
可面对气势凛然,咄咄逼人的颜少卿,他是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身子抖个不停。
见他怕成这样,辛槐出声安慰道:“你不必害怕,先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好好回答颜大人的话。若是能回想起重要的线索,颜大人不会责罚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