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着军装,少将双杠银星的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脸模糊一片,我甚至忘记你是在笑还是在紧张。
应该是紧张的,我当时对你笑了一下,你没站稳,呆呆的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结果一脚踩进花池,水溅一身。
我的视力很好,看到你呆怔地望过来,又骤然惊醒低头去看自己的军服,脸再抬起来时,你脸上的表情好可爱。
又惊又颤又绝望又像个笨蛋,一张俊脸怎么能挤出这种丑表情?
你那双欲哭无泪又要强作镇定,再努力保持成熟微笑的眼睛里,好像关着一只仓惶振翅的蝴蝶。
在阳光下,蝴蝶翅膀颤啊颤,鳞翅晶光闪得令我目眩神摇。
那天你湿着裤子和我约会,好蠢,我们两个都是。
可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你的眼睛了。
是蓝色的吗?
是绿色的吗?
还是紫色金色?
……
到后来,我都不知道我去那栋房子是因为憎恨你,还是因为只有在打磨刀锋时,才能靠这苦涩的恨意勉强回忆你模糊的样子。
……
我不能一直这样。
回到猫眼的半年后,老师开始催我订婚。
我是一个圣,我有责任有义务。
也许结婚以后会变好。
老师们隐约知道我非常反感军雌,但其实不清楚主因是什么,这五年来我走过太多地方,遇到的雌虫太多了。
他们这次给我找来的不是军雌。
我也分不出来,反正他没穿军装。
也许正是因为他没穿军装,那天我很冷漠。
约会结束,我给老师打了通讯。
我说,我很满意菲拉文许先生。
我说,老师,我最后下一次云端。
我说,回来我直接和他结婚。
实际上我连他的名字都叫错了,不过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老师听到我主动跳过订婚环节,简直高兴得要命。
他问我,卡罗尔,你是打算选哪个宜居星球度假?我们能为你们准备最豪华的单身派对!
我说,我要去菲欧娜军事星球,奥图文机甲武装高等军事学院第三校区。
我说,我要在那里上一年的学。
老师在通讯那头沉默许久,他问我,只是上学?
我说,是的,回来我就结婚,如果您不放心,今晚就可以让菲拉文许来我的群宫。
老师这次没有沉默,他说,我们会为你疏通所有关系。
当天晚上,菲拉文许敲响我的房间门。